雲深幾乎要停下來了,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在這裡,她可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的真名。
她再度提高了警惕,並加快了速度。
“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這首詩你讀過吧?”
後麵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這回雲深聽清楚了,是時灼。
雲深警惕的轉過頭去,看向發聲的地方,時灼正站在一個漂浮的燈光下,看著自己。
“你不早就走了嗎?這樣嚇人我可是真的會當真的。”雲深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強裝淡定的說道。
但其實雲深的心跳早已瘋狂的跳動起來,她緊張的要命。
時灼這是已經知道了她就是不知處?不然怎麼會念這首詩!
可是,她明明從未說過她的真名!她應該編一個相差甚遠的假名的!
雲深幾乎快要尖叫出來了。
“看起來你是真的很怕,抱歉。”時灼的道歉並不走心,沒有讓雲深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但雲深並不想繼續和時灼聊下去,轉頭就打算走。
“我在路上走的時候想到,不知處應該就是從這首詩取得的靈感。”時灼朝著雲深信步走來,輕聲說道。
“雲深不知處,雲深很像雲真,不是嗎?”時灼將雲深的假名和真名聯係在了一起,詢問道。
時灼果不其然說到了雲深最不想要聽到的話題。
雲深差點就要尖叫出來了!他真的猜到了!
“……這隻不過是巧合罷了。”雲深強行壓製住自己轉頭看回去的衝動,一邊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顫抖的說道。
雲深沮喪的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的顫抖著聲音。
“晚上也太冷了,不是嗎?”雲深試圖給自己找個借口。
“巧合?我看未必。”時灼不帶感情的戳破了雲深的最後一絲放線。
雲深深呼一口氣,她放棄隱瞞了,她想要聽聽看時灼究竟想要說什麼。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我困了。”雲深直截了當的問道,並給自己找了個隨時溜走的借口。
“放輕鬆,我是來合作的。既然你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有關這裡的情報。”時灼柔和了些語氣,試圖讓雲深也跟著放鬆。
“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不是嗎?”見雲深馬上就走到門口了,時灼趕緊補充道。
“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雲深輕咬了下嘴唇,打開了房門。
“那也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的多,在這,無論什麼情報都是重要的。我是不會害你的。”時灼快步走上前來,站在雲深的身旁,向她伸出了手,認真的說道
雲深抬起頭來,緊抿著嘴角看了一眼時灼,就算不看眼睛,她都能看到,時灼的神色嚴肅,絕非虛言。
她快速的彆開視線,朝著裡麵走了一步。
“那你為何不在剛才那裡說呢?”在關上門之前,雲深好奇的詢問道。
沒成想,時灼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因為我想合作的人是你,而非那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人。而且,她肯定什麼都不知道。”時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雲深看著他,心頭莫名的冒出了一陣無名火。
時灼很聰明,猜出了她的筆名的由來,但時灼實在太過傲慢,一旦時灼發現,她無法給出時灼想要的答案,這場所謂的合作,恐怕就會結束。
“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請不要這麼說。我累了,想休息了,至於合作,如果你依舊保持這樣的觀點,我是不會同意的。”
不等時灼說出任何解釋的話,雲深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但當她撲倒在床上,回想起剛才的一舉一動之時,她的腦袋中除了後悔隻有後悔。
她怎麼能這麼說呢?但凡自己說的再委婉一點就好了!如果因為自己的話,時灼之後再也不想理會自己,她該怎麼辦?
明明是才建立起來的異世界小分隊啊!她就不能多想想再說嘛?
時灼還在外麵嗎?剛才都沒有看他的表情就把他趕走了,他會不會很生氣?
抱著一堆的胡思亂想,雲深逐漸陷入了沉睡。
夢裡充斥著熟悉而又混亂的碎片,她似乎夢見了晴黎和阿雪。
他們似乎還站在雲深離開之前的斑馬線前麵,一人一貓相互瞪著彼此,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接著,一人一貓變成了國王和大法師,他們伸長了脖子,將臉湊到了她的臉前麵,用金魚似的眼睛憤怒的打量著她、
雲深定定的站在原地,恐懼油然而生,他們伸出手來,試圖抓住雲深。
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抓住了雲深。
“快逃!”
雲深轉過頭去,試圖看清來人,然而她什麼都沒看見,隻聽的緊閉著的大殿那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