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聽到自己倒抽一口涼氣,顫抖的看著剛剛說出那樣的話的時灼。
時灼平日裡看起來最為的冷靜,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雲深嚇了一跳。
“你在說什麼?!”雲深咬了咬牙,拂去眼角的淚水,強忍著心頭的憤怒和恐懼,試探性的問道。
“逃跑吧。”時灼俯視著兩人,冷靜的說道。
顧初棠也跟著愣住了,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抱緊了雲深,並注視著雲深的雙眼,道:“要做的話,就一起吧!”
雲深再度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們的熾熱讓本就不舒服的她雪上加霜,但雲深不得不承認,在聽到他們的話之後,胸腔燃起了一陣無名火,這份火焰裹挾著之前的憤怒和恐懼,讓她橫生激動。
她張了張嘴,但很快就發現,這份胸前當中的感情無需話語。
雲深在兩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時灼頓時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顧初棠差點歡呼起來了,好在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緊閉的房門,隻好小聲的“耶”了一下。
“我們達成共識,顯然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大家現在的情況,除了院子可能沒有監視之外,邊緣地帶全都有士兵的監管,除此之外,小雅恐怕也是監視者之一,她能隨意進出院子。”時灼揚了揚眉毛,收起了自己的笑臉,冷靜的分析著當下的情況。
“小雅的話,我還挺喜歡她的,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板著個臉,故裝高傲。”顧初棠不滿的冷哼了一聲,生氣的說道。
雲深知道,她這是在說剛才那個使者的事情。
“我們得知的大部分情報都是小雅告訴我們的,所以如果她說謊的話,我們根本無從辨彆。”時灼清晰的指出了現在的問題。
“我相信她,”雲深清了清嗓子,抬起頭來,正色說道:“她如果真的想騙我們的話,又何必不告訴我們有些情報呢?故意說些假情報不更好嗎?我想,她並不願意讓我們死。”
顧初棠歪了歪腦袋,疑惑的看著兩人,半無所謂的道:“我倒是沒有想多少,隻要她沒有真的傷害我,我就把她當好人。”
時灼頭疼的看著兩人,一時不知如何評價是好。
“如果要逃,小雅無疑是關鍵人物,不管她是好是壞,我們製定計劃的第一步都避不開她。除此之外,我們還得收集士兵的情報,特彆是他們的換班時間。”時灼冷靜的總結道。
雲深輕抿唇角,雖然他們已經決定要逃跑,但是能知道的情報實在太少了。
如果情報來源變多一些就好了,就比如,那些站在外麵監視他們的士兵。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兩件事,多說話,多與晴雅和士兵說話。其次,留下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觀察他們的換班規律。”時灼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極有氣勢。
“還有一件事!得保證自身的安全!”顧初棠晃了晃她那隻險些受傷的手,緊張兮兮的警告著他們。
“嗯,一切都得注意安全。不然,這場逃跑將毫無意義。”時灼點了點頭,鮮少的像顧初棠投去讚揚的模樣。
“那麼,我和顧初棠負責說話,你負責觀察怎麼樣?”時灼看向雲深,宣布道。
他等了兩三秒,等來的卻是雲深的拒絕。
“不,我是存在感低,但是我的腦子不行,記住換班規律這種事情,我完全做不到。今天去那的時候,我也試著記了下路徑,完全不行。”雲深搖了搖頭,她頗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完全不擅長這些。
如果讓她大一的時候記這些,她可能努努力能行。
但現在她大三了,腦子早已經腐化了,就連早上吃的東西的名字記不住。
所以雲深果斷的拒絕了時灼的安排。
“啊!那要說能記住這些的,果然還是你吧!”顧初棠看向時灼,笑著說道:“而且,你可不會說話了,語氣太硬了。不像我。”
時灼聽到顧初棠的評價,給了她一個白眼,道:“如果我沒看到你和那個使者吵起來的話,我恐怕也會信你的鬼話。”
“那是因為他們不說人話!你明明也聽到了!”顧初棠差點尖叫了起來,不悅的盯著時灼,抱怨道。
見兩人有越吵越凶的架勢,雲深連忙試著勸架,但她極為害怕這樣的場景,所以,當她試著說話之時,勸架的聲音幾乎掩埋在了吵架聲中。
“彆,彆吵了!”
終於,在好幾次說話,他們都沒聽到之後,雲深提高了音量,但聽起來依然有些軟綿綿的。
所幸,這一次,兩人終於停止了爭吵。
“咱先按照各自的意願先試行一段時間,再看效果吧!我和顧初棠試著套情報,我主管晴雅,她負責士兵。你去觀察。之後不行再換。”
雲深用不大的聲音宣布道,希望用折中的方式,來終結兩人的爭吵。
顧初棠和時灼互相彆扭的短暫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又很快分離了視線。
“我讚成真真的!”顧初棠笑著湊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雲深的胳膊,把雲深嚇了一跳。
時灼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
“對了,我還想還有一條,我們不能隨便爭吵。畢竟,我們三人現在是唯一能依靠彼此的了。”雲深耷拉著腦袋,小聲的說道。
她沮喪的聽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乞求似的,一點都沒有中氣。
沒想到,首先回應她的是時灼。
“哼,我會暫時忍住的。”時灼冷哼一聲,和他說的一樣,忍住了說出吐槽的話。
顧初棠見他態度還算不錯,彆過頭去,大聲的說道:“我會幫你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