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當時愣在原地,他們哪見過這陣仗,顧初棠不由分說的架勢,讓人不由的感覺到了一陣混亂。
當他們意識到的時候,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動了,完成了顧初棠的命令。
顧初棠坐在凳子上,懶懶伸出手,並審視著受傷的部位,那裡正一個士兵被塗上了不知名的橙紅色藥草,藥草本身正發出陣陣清香。
另一個士兵則待在一旁,手裡拿著其他東西。
“這個藥草是什麼名字?有什麼功效嗎?”顧初棠好奇的詢問道。
“叫,叫虹草,它生長在彩虹的儘頭,可以治療普通的傷口,吸走傷口上的血液,就像你這樣......”說話間,士兵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小心翼翼的給顧初棠上著藥。
“哦,那為什麼它是橙紅色的呢?在我那裡的彩虹,有七種顏色。”顧初棠看似饒有興致的與他閒聊著,但心裡早已開始盤算著,要如何閒聊,要知道多少才不會引起懷疑。
“那是......”士兵哆哆嗦嗦的解說道。
事實上,她並非隨隨便便的選擇士兵,而是擁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方式。
能與她閒聊的,肯定並非那些愚忠的士兵,他們通常緊盯著自己,就算她在花園當中隨意的走動,他們也會用視線和行動來警告她。
其次,不能是看起來傻乎乎的和眼神讓人作嘔的,他們喜歡動手動腳,讓她一點都不願意靠近。
所以,選擇隻剩下了幾個,眼前這兩個就是其中之一。
為自己上藥的這位士兵,他總是心不在焉的,偶爾還會莫名其妙的笑起來,看起來和雲深一樣,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而另一位,他看起來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似乎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就連顧初棠試圖離開花園,他都懶得去管。
剛好,這兩人又站在附近,顧初棠沒有任何理由不找他們。
如果恰好看錯人了,也沒關係,她不介意試錯。
畢竟,對於無所事事的三人來說,他們有的是空閒時間。
很快,上藥的時間就結束了,顧初棠也沒有了讓他們繼續待下去的借口,當即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呢!回頭我好感謝你們。”顧初棠笑臉盈盈的說道。
“我叫石遠,不必感謝,隻是個小忙而已。”上藥的那位士兵害羞的說道。
“哦,我記住了。”顧初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記下了他的名字、相貌和初次印象。
顧初棠轉而看向另一位士兵,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現在正吊兒郎當的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為監視自己裝裝樣子。
“你呢?”顧初棠轉向他,露出了個自認為完美的笑容。
“啊,他——”一旁,石遠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另一位士兵揮了揮手止住了。
“你在我們身上不過是白費心思,放棄吧。”士兵的嗓音是低沉的煙嗓,擁有一張胡茬大叔的臉。
“還說不定呢!”顧初棠衝他做了個鬼臉,並自信滿滿的說道:“你今天和我說這一句話,便是我的成功,我會讓你甘願說第二句話的。”
士兵用他凹陷的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突然,他爆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有意思,不愧是頂撞大法師的人,我看他們不爽很久了。小姑娘,我叫齊於山,我期待和你再次說話的那一天。”說完,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石遠也不敢怠慢,衝顧初棠打了個招呼之後,也跟著連忙逃走了。
“把藥留下!說不定要時候我還有用呢!”顧初棠在後麵衝著石遠說道。
很快,隻有顧初棠獨自一人留在院子當中。
接下來的一周當中,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
套情報和探查情報同樣艱難,幾乎稱得上是困難重重。
在和晴雅那次談話之後,晴雅就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連談話也是禮貌而又克製的。
這讓她無比的沮喪。
而顧初棠也試著故技重施,試圖和士兵說上話,那就從她受傷之後,士兵之間似乎多了一條規矩,不理會三人的任何要求。
但顧初棠還沒放棄。
至於時灼,他一直在努力的隱藏自己的存在感,事實上,他所做的挺好的。
但更讓他們難受的,無非是每晚的折磨,他們常常會做一個關於創始神的夢,每天晚上這個夢都會變得越來越清醒,門外的敲門聲也會變得越來越大。
這幾乎吵得他們睡不著覺,失眠的代價,就是讓他們每天看起來都萎靡不振。
雲深試著告訴其他兩人,讓他們睡覺時帶上口罩和耳塞,前者是為了防止無形的煙霧,受到外麵的敲門者的蠱惑,後者是為了阻隔聲音。
他們的確是不用被蠱惑了,但是耳塞依舊起不了太大的用處。
就是有什麼,能讓他們更難受,肯定要說到兩三天一次的麵見使者。
好消息是,每次派送他們的士兵越來越少,似乎並不擔心他們逃走。
而使者為了不讓他們再罵完就跑,每次門都關的嚴嚴實實。
於是,就促成了兩方更加劇烈的爭吵,甚至差點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