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深閉上眼之際,她感覺到了一陣風從一旁襲來,隨後一雙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鬥篷,將其脫掉了。
而隨著鬥篷的掉落,蔓延在雲深周身的魔力也隨之消散了。
雲深困惑的睜開眼睛看向周圍,一眼就看見顧初棠站在自己的身旁,手裡還扯著鬥篷的一角。
不用看也知道,是她剛才衝過來,脫掉了雲深身上的鬥篷。
“你好好看著!她怎麼就是魔女了?!”顧初棠指著老人,氣勢洶洶的說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們逃走!才在這裡胡說!”
“把有可能幫助我們的道具,一棍子打死說成魔女的道具!”顧初棠持續不停的說道。
魔女這個詞對於顧初棠來說,不過是個詞語罷了,沒什麼意義。
所以老人的話,在顧初棠的眼裡,不過是汙蔑罷了。
老人一聲不吭,他正顫抖著看著雲深,震驚的張開嘴,往後退了一步。
雲深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鬥篷脫下與否,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老人依舊會認定她是魔女的幫凶。
然而,此刻老人露出這副神情,卻讓她嚇了一跳,因為老人此刻看著她竟是哭了出來。
一直在老人身後的時灼,此刻趕忙上前一步,將搖搖晃晃的老人扶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雲深頓時著急的問道。
她慌張的看著老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終隻得把椅子給其拖了過去,讓他坐在椅子上。
顧初棠抱著胳膊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的看著老人,頗有一種“我倒要看看這人又要作什麼妖”的氣勢。
“你,不不不,我不能坐這個凳子!”老人受寵若驚的叫了一聲,再度站直了身子。
“事到如今,你又想怎麼樣?”顧初棠不滿的噘著嘴,小聲的說道。
老人無視了她的話語,自顧自的走到了桌子邊,背對著三人,扶著桌子緩慢的調整著呼吸。
“雲深,我們要不,趁現在趕緊溜?”顧初棠附在雲深的耳邊,趕緊說道。
雲深遲疑的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看顧初棠真摯的雙眼,當下決定逃走。
也對,三人出來的目的本就是逃出皇城,現在出了這岔子,差點讓她都忘記了。
“等等,我們既然在書店,那先得拿到地圖再走。”時灼向前走了一步,趕忙小聲提議道。
顧初棠見到他,頓時不滿的叫了起來:“是啊,你每次提議多好啊!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但你剛才竟敢站在彆人的立場上說話,彆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肯定也懷疑真真!”
時灼一聽這話,頓時不滿的挑了挑眉。
“我記得我從頭到尾隻說過一句話,問她鬥篷是哪來的。”時灼冷靜的反駁道。
“你——!”
一看顧初棠又要和時灼吵起來了,雲深趕忙拉住兩人,這裡可不是什麼吵架的好地方,還有彆人在呢。
“都快彆吵了,先出去一邊找地圖一邊吵都成,再這樣外麵的士兵都得發現我們。”雲深皺著眉頭,強行穩定住情緒說道。
要說最該生氣的其實是自己,經曆了時灼的質疑之後,又經曆了陌生老人的威脅,結果,這兩個人還搶先起了內訌,吵得不可開交。
時灼揚了揚眉毛,冷眼看了雲深一眼,彆過了頭,不再說話。
顧初棠輕哼了一聲,也不去看時灼。
三人各懷異心,彼此不看彼此,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此刻,讓他們都沒想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不,你們不能出去。”原本一直背對著他們站立的老人開口了,一開口就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憑什麼你要管我們?”本就在氣頭上顧初棠,一聽到老人這麼說,立馬炸開了,生氣的說道。
“因為,書店裡不賣地圖。”老人緩緩轉過頭來,朝前麵走了一步,平靜的說道。
顧初棠想要反駁,但老人沒等她說話,立刻說了下一句話。
“因為,外麵全都是找你們的士兵,大法師也會在城門口等你們,那件散發著魔女的鬥篷不可能帶你們出去。”老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更因為,你們什麼都不懂,就連魔女都不知道,又如何出城麵對那些魔物?”老人走到了雲深的前麵,目視著她的雙眼。
雲深實在是不太明白老人的態度。
畢竟,從進來之後,老人的態度就一直曖昧不清。
現在,又據理提出這麼多的理由,這又是在做什麼?
“這些事情我們當然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顧初棠再度站了出來,對老人指指點點。
“由我來指點你們吧,你們所知甚少,在這個世界根本無法存活下去。”老人正色說道。
顧初棠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多到了雲深的身後,一臉的不信任。
“我們憑什麼信任你呢?”時灼倒是直接,說出了他們的顧慮。
“你們沒有選擇。從這裡出去,你們很快就會重新遇到士兵,大法師已經開始做占卜了,即使你們的氣息短時間內被隱匿了,但假以時日定能占到你們的位置。”老人負手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