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雲深夢見了高中的課堂,老師正在講著惹人困倦的內容,就像是念經一樣難懂且晦澀。
很快,她注意到了,課堂角落當中的自己,當時的自己還很青澀,正埋著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著什麼。
雖然這樣的畫麵頗具迷惑性,但是雲深清楚自己,那樣的狀態一看就不能是在認真學習,湊近一看,過去的她果真正在本子上,投入的寫著小說。
雲深假裝學究的模樣歎了一口氣,並敲了敲過去的她的腦袋。
沒成想,她的手剛一碰到過去的她的腦袋上,“她”的心聲就從手上傳了過來。
“作為勇者在四季之森遇到的第一隻魔物,該是怎麼樣的?肯定不能太難,要不試試最普通的史萊姆?不不,那可不好。”
隻見“她”糾結的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土坡,一陣風吹過,揚起上麵的雜草,不知為何,一棵樹上正掛著一塊破布條,周圍還飛舞著幾隻小蝴蝶,在雜草中上下翻飛。
“既然如此,那要不就稻草人和蝴蝶吧?一看就很普通呢,就讓勇者隨手打贏他們好了......”
雲深嚇得收回了手去,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讀到自己的心聲,而且還是過去的的自己。
除此之外,當時的“她”所盤算的劇情:稻草人和小蝴蝶,前者不正是他們遇到的小草嗎?
她這是在夢中,換了另一種形式回憶起了過去嗎?
隨著雲深的思索,過去的“她”逐漸變成一個小點,課堂也隨之越縮越小,眼前的夢境也逐漸變成了蒼白一片。
她知道,她該醒了。
第二天一早,雲深是被吵鬨聲吵醒的,夾雜著勞作的聲音和打鬨的嬉笑聲。
她迷迷糊糊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還躺著顧初棠,時灼睡在地麵上。
後者早早的醒了,並且穿戴整齊,全然看不出剛醒的模樣。
雲深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閣樓當中唯一的窗戶,這個窗戶已經是被封死了,並且蓋上了厚重的窗簾,但依舊擋不住四人的吵鬨聲。
她拉開窗簾的一角,想看一下他們究竟在吵什麼。
刺眼的陽光幾乎一下子讓她閉上了眼睛,待她適應了外麵的亮度,隔著模糊不清的玻璃往外看之時,她驚恐的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實——
那三個女子正毫無顧忌的在農田當中穿梭,而罩在她們頭上的紙袋已經消失了,露出了她們真實的模樣。
和小草的稻草腦袋完全不同的是,她們的脖子上連著一隻蝴蝶!
每隻蝴蝶都與她們身上穿著的衣服顏色相同,正在農田當中彎著腰辛勤的采著蜜。
這樣的場景,光是看著,都覺得可怕!一個人的脖子上連接著一隻蝴蝶,而且還同時又三個人!
這個場景給雲深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也讓她重新認知了魔物的形態。
“啊!”雲深嚇得尖叫了起來,害怕的退後了半步,將窗簾重新遮了回去。
“怎麼了?”時灼聽到她的叫聲,好奇的湊了過來。
“唔,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顧初棠也被她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而又煩躁的詢問道。
雲深艱難的在腦海當中回味著這件事,這種事情,恐怕是那三個女子的秘密,就像是小草一樣。
假若三隻蝴蝶知道了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天知道她們會如何對待三人!畢竟,她們和小草不一樣,個性鮮明。
看起來有些鬨騰,但是小草一樣單純,或許再也不能蒙混過關也說不定。
等等,那三個女子的腦袋是蝴蝶?!她昨晚做的夢是不是說,過去的“她”安排的最初的魔物是稻草人和蝴蝶?!
完全對上了!
雲深抬起頭來,正準備警告兩人,並告訴兩人自己的夢境,卻沒想到兩人竟是趁著自己沉思之時,已是跑到了窗邊,一起朝外麵看去。
“彆......”雲深的話還卡在嘴裡,顧初棠的尖叫就打斷了她的話。
“起猛了,我居然看見蝴蝶連著人類的身體,在農田裡采蜜。”顧初棠捂著嘴巴,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小一些的尖叫出來。
隨後她退後一步,捏了捏時灼的臉以確認自己是否還在夢裡,被時灼報以白眼回應。
“彆管他們,正好我們今天就走了,隻要不露餡,什麼都不會發生。”時灼將窗簾放下,看著兩人,冷靜的說道。
然而,時灼這一看,卻發現雲深嚇得不輕,臉上的懼色暴露無遺。
“控製一下臉色,我們走吧。”時灼輕咳一聲,彆過臉去,小聲的說道。
雲深尷尬的勾出一絲笑容,她知道自己完全沒辦法擁有和兩人一樣的演技,自己的表情隨手都遮不住。
對此,她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