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當中回蕩著大法師的話,他表情猙獰的緊盯著“雲深”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半分表情。
“雲深”被大法師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原本已經沒了力氣的身體硬生生的彈了起來,但她卻依舊沒有掙脫大法師死死抓著她的手。
“我的權杖就算再怎麼沒有完善,你也不可能隻有這點本事。”大法師表情陰森的痛斥著“雲深”。
“好疼!你放開我!”“雲深”被大法師抓的疼了,尖著嗓子叫了出來。
晴黎也趕忙出手阻止大法師,而袁策則幫著大法師去扒拉晴黎,一時之間場麵亂作一團。
最終阻止這一切的,是完全不引人注意的白團子,他突然從“雲深”的腳底下彈了起來,輕巧的落在“雲深”的肩膀。
而就在此時,大法師死死抓著不放的手終於被掙脫了,因為後坐力,大法師竟是朝著後麵踉蹌了兩步,這兩步不多不少,撞在了身後袁策三人組的身上。
接下來,袁策三人組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朝著後麵倒去,唯有大法師本人堪堪停住。
而反觀晴黎和“雲深”這邊,她們隻稍稍耗費了些許力氣。
但剛才的拉扯,也耗費了“雲深”所剩為數不多的力氣。
這本就是她第一次使用魔力,而且她所感悟的方向不太對,所以用了比正常耗費更多的魔力,到頭來,根本沒測出她真實的魔力值,反倒是讓她的魔力白白浪費了。
這其實也是雲深貓與顏如霜樂於見到的一點,因為脫力,“雲深”扶著晴黎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軟趴趴坐著。
大法師一次不成,目光還落在“雲深”的身上,他雖然看出了“雲深”身上的不適,但是他並不在乎。
顏如霜卻在乎。
他見大法師還有意繼續強迫“雲深”,衝著大法師傳音道:“好了,我也差不多看出她有多少實力了,再下去結果也隻會更差的。”
大法師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顏如霜,沉下臉去,看不出什麼情緒。
“喂!你們怎麼乾的!居然敢反抗大法師大人!你們不想活了嗎?”袁策剛一從地上彈起來,立刻開始數落起了“雲深”。
袁策說完,又狗腿的看了一眼大法師,諂媚的問道:“剛才您有傷著嗎?”
“今天不繼續了,袁策,送客。”大法師擺了擺手,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咬牙切齒。
說完,大法師就憤怒的揮袖離去,再也不管會客廳當中的眾人。
袁策也因為大法師這突然的變化懵了一瞬,此刻對待兩人的態度也變的怪怪的起來。
即使他再不願意,兩人兩貓還是被袁策順利的送回了小區。
回去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晴黎和“雲深”也累了,隨意的吃了飯之後就紛紛去睡午覺了。
趁著兩人休息的功夫,原本沉默的雲深貓,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顏如霜道:“你知道貓之魔女在哪裡嗎?”
顏如霜聽到這個問題顯然是一愣,隨即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雲深,去那裡很危險。”顏如霜平靜的開了口,拒絕了雲深貓的試探。
“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毫無準備的過去的,至少得提升點力量。”雲深貓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就算你變厲害了,我也不想你去那裡,那裡,會讓你很不舒服的。”白貓垂下了眼眸,眼睛當中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
雲深貓上前一步,將爪子搭在了顏如霜的貓爪上,感知著他的心聲。
“嗚嗚嗚,早知道不做那個交易了,她肯定會討厭那個地方,從而討厭我的,不能讓她看到那麼肮臟的一麵。明明她給我的設定,是潔白的雪,我卻早已不似從前,早已不同了。”顏如霜垂著頭,如此悲哀的想著。
雲深不知道顏如霜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從被創造以來,他等待著雲深,等待了太久太久。
其中會有怎樣陰暗的想法,也不足以為奇。
潔白無垠的雪也好,被染上了臟汙的雪也罷,對於雲深來說,並不重要。那些殘破的、汙穢的一麵,她都可以彌補、擦拭。
重要的是,麵前的人是顏如霜。
雲深貓上前一步,抵住了顏如霜的腦袋,露出了個笑容。
“你知道嗎?我能聽到信仰我的人的心聲,我剛才不小心聽到某人的話,我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讓你也聽聽我的心聲,好不好?”雲深貓用傳音小聲的試探道。
她明顯聽到了顏如霜倒抽了一口氣,緊接著身體也跟著輕顫了一下。
但顏如霜並沒有躲,反而用他那雙濕漉漉的異瞳看著雲深貓,心下安靜了一瞬,等待著雲深貓所說的心聲。
雲深貓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發覺她似乎並不需要認真的思考。
她的情感應該如何表達呢?尤其是由心聲傳遞的情感。
在這個時候,又何須邏輯去整理語言?她任由自己把想說的一股腦的告訴顏如霜,不去編排順序。想到說什麼就去說什麼。
“你根本不需要去擔憂什麼,就是你就算有所改變了,本質上也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