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後聶聞見沈若芙臉色有點發白,想起口袋裡還剩了塊糖,便把它喂給沈若芙。
沈若芙絲毫沒有猶豫,張嘴吃下聶聞喂來的薄荷糖。
雙唇將糖抿入口中,舌頭碰到糖的瞬間,爆爽的涼意充斥口腔。
傍晚的悶熱有了解藥。
再一次要走了聶聞手中的糖紙,沈若芙笑了笑:“謝謝聞姐。”
沈若芙唇雖然發白,但精氣神看著還不錯,聶聞放下心,點頭:“嗯。”
機車的轟鳴聲在身後熄火。
聶聞回頭看,就見頭盔下,秦豔雙眼不屈地看向自己。
聶聞挑眉笑道:“怎麼樣?”
秦豔摘下頭盔,沒有回答聶聞,而是看向沈若芙,氣有些喘問:“她走近路了?”
沈若芙舌尖玩著嘴裡的糖,顧不上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聶聞輕笑道:“我還沒有把你甩的看不到我尾燈吧?要真的這樣,那你輸的可真慘。”
“當然沒有!我看見了!我隻是——”
隻是不願意相信,會輸給聶聞,輸給這輛破舊摩托。
“願賭服輸哈小妹妹,比賽去不了就跟我們吃火鍋去。”聶聞彎唇笑,“不過你得請客。”
秦豔又炸了:“憑什麼?!我沒說過要你請你吃東西!”
“因為你輸了啊。”
聶聞輕飄飄一句,把秦豔臉都氣綠了,技不如人她認,但哪有這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芙姐交友不慎!
得勸芙姐離這個人遠點!最好明天就不乾了!
秦豔深吸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把她氣夠嗆的人又開口了,“要不咱們再比一場?這次看誰先到火鍋店,誰後到誰請客。”
本來就對這場比賽的結果充滿抗|議的秦豔,聽到後立刻來了精神,冷笑著說:“好啊,來啊,比!”
“需要我讓你兩分鐘嗎~”聶聞拿秦豔問她的話問道。
秦豔被問的一哽,她更加確定芙姐遇人不淑,這老板就不是什麼好人!
吃完飯就跟芙姐說!
“不用。”
回答完,秦豔戴著頭盔,雙手緊握著機車。
她不可能再輸了。
陳安琪摟著秦豔的腰,小聲說道:“加油,你可以的。”
她剛才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為秦豔騎車太快了,她都要吐了。
不過為什麼看著沈若芙沒事?
明明她要早到些,說明聶聞騎車也很快啊?!
陳安琪下意識往旁邊的摩托上看。
沈若芙還乖乖坐在車上,一言不發,一直用舌尖玩著嘴裡的糖。
她很少吃這種硬糖,哦,軟糖她也不怎麼吃。糖在嘴裡轉著,分泌出的口水都被染成了甜的,薄荷味道很重,無意間吸一口氣口腔裡涼絲絲的。
聶聞和秦豔說的話她都聽到了,但沈若芙沒什麼想說的。
因為她知道,聶聞不可能無緣無故又提出一次比賽。
餘光瞥到聶聞轉過身,看她,沈若芙嘴裡的小動作停下。
心裡莫名想:
不知道聶聞吃糖的時候會不會用舌尖玩它?
是不是也會在吸一口氣後,有那種透到心尖尖的涼?
聶聞不知道沈若芙在想什麼,她看沈若芙一側臉頰鼓鼓的,想應該是糖還沒吃完。又見兩頰隱隱有了血色,粉粉的,應該是緩過來了。
“糖吃完了嗎?”聶聞問。
沈若芙搖頭:“沒有。”她感覺說話的時候都是薄荷味的。
聶聞:“那吐出來吧,或者咬碎吃掉。”
沈若芙睫毛如蝶翼輕顫:“啊?”
“在摩托上不能吃東西,很容易發生意外。”聶聞解釋道。
“那你……”
不也吃了?
“咬碎了吃的。”
“那…那我也咬碎吧,不能浪費。”沈若芙控製著糖滑到了牙齒間,本來就被她含得快化掉的糖,很輕易咬碎了。
滿口的糖渣,尖銳的刺|激著口腔內膜,濃烈的薄荷味道和淡淡的苦味讓沈若芙不由皺起了眉頭。
看著快要皺成包子褶的臉,聶聞半握拳抵在唇邊低笑。
笑聲很快引來沈若芙的側目。
偷笑被抓包,聶聞索性放下手,扶著車座道:“咬碎的薄荷糖確實很難接受,忍一忍,過會兒就甜了。”
沈若芙舌尖卷著齒縫裡的糖,望向聶聞的眼睛明亮,可眼睛角落卻隱藏了一份探尋。
她問聶聞:“你常這樣吃嗎?”
聶聞的思緒被這個問題拉到了幾年前,等從幾年裡的風雨中回過神,已經過了十幾秒。
將記憶暫時摒除,聶聞回:“嗯,騎車的時候喜歡吃,提神。”
沈若芙噢了聲,旁邊秦豔等了半天,也不見聶聞上車,她不由吸了口氣,不耐煩地問:“還比不比啦?”
“急著請客啊?”聶聞笑著回了句,然後回過頭,跟沈若芙說,“不想戴頭盔就抱著吧。”
沈若芙沒問為什麼,她多多少少猜到了。
果然,前往火鍋店的路上,雖然聶聞的車緊跟在秦豔身後,但沈若芙還是明顯感覺到車速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