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月,快看那個!就是那邊那個,穿白裙子的!”紀妍朝著右前方抬了抬下巴,“就是她,聽說最近跟韓聿私下裡走得很近。”
她激動得瘋狂給林月月使眼色,“快看!你快看呐!”
林月月對她的激動完全無法感同身受,又不忍拒絕她的好意,便興致缺缺地順著她說的方向瞥了一眼,語氣略帶敷衍地答道,“哦。看到了,看到了。”
“林月月!”紀妍怒其不爭,“那個姓韓的可是馬上就要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就跟她眉來眼去了!你看看你呢……你就‘哦’?!”
“不是我說,”她越說越生氣,“韓聿可是你的正經男朋友!他就跟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走得近,這合適嗎?而且你看看她,渾身上下散發的那種小白花氣息。”
她說著有點累了,快速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又繼續說道,“我跟你講,林月月。男人最吃這一套了,男人也沒有一個能信的。”她伸出一根手指,舉到林月月麵前擺了兩下,“No one!尤其是韓聿那種看起來就道貌岸然的人。”
“你跟韓聿什麼關係?正經的男女朋友關係!你怎麼對他的,可是他呢!”紀妍說著就把手裡的酒杯稍微往上舉了點,遮住自己慍怒的臉。如果不是顧及著人多,她已經想伸手去戳林月月的腦殼把她點醒了。
“就他身邊那個狗哥,那個好哥們經紀人,他恐怕都不知道你倆的關係吧!而人家那個小姑娘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走得近,風言風語都傳開了。說不定那姓韓的哪天就拿著你的錢去養彆的女人了!”
林月月知道她說這些都是為自己好,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啊!
這人要是想爬牆就猶如蒼蠅想吃屎,哪是拉屎的人能管得住的呢?
紀妍看著她依舊是無動於衷的表情,歘一下子火氣燒得更旺了,她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手中的酒,“你以後可彆來找我哭!”
“好好好,消消氣,咱不生氣嘛!”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撫了撫紀妍的背,“我心裡有數的,我跟韓聿目前就是普通的自由戀愛關係。他的錢是他的,我的錢是我的。放心,他騙不了我的錢,也騙不了我的感情。以後有花錢的地方就交給你來把關,他要是敢找小姑娘我就馬上把他踹了,絕不委屈自己。您看這樣您還滿意嗎?”
紀妍被她三言兩語哄著氣已經消了大半,她含笑瞪了林月月一眼,假裝凶狠地說,“你最好這樣!”
林月月這次任務的難度是C級。
C級這種帶薪休假級彆的任務,是局裡約定俗成的定期福利。她來這裡已經小半年了,每天無所事事地享享清閒,還能不花錢體驗沉浸式影後扮演生活,自然就不太想摻和到彆人的事裡去。
當一隻快活的鹹魚才是人生的真正美事啊,要及時行樂!
她將手裡的空杯子往紀妍麵前一伸,紀妍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並且堅定拒絕,“不可能的!那種給小孩兒喝的東西你天天讓我去拿,你好意思嗎,林月月?”
林月月不喝酒,紅的白的啤的都不喝。她反而是對這裡專門給小孩子提供的特調果汁情有獨鐘。
“阿妍,你知道我就隻喜歡喝他那個果汁。阿妍,紀姐!妍妍!”她一邊拿手輕輕地推著紀妍,一邊把杯子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還拿鼻尖不停地上下來回滑動,朝紀妍不住地眨著自己的大眼睛。
偏偏紀妍最吃她這一套,“行了,彆在那哼哼唧唧地了,就喜歡撒嬌。被彆人看見成何體統,你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她接過了林月月手裡的杯子,然後朝周圍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附近有什麼人才放心,“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知道了,知道了!阿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哼,天天油嘴滑舌的!”紀妍拿著杯子笑著離開了。
林月月閒著無事,隨便在旁邊找了個木質的帶軟墊的排椅就坐了下來。
她不是什麼行家裡手,也看不出來這排椅是用什麼名貴的木材製成的。
不過像劉導這種有錢有閒,有品位有格調的人,想來從原料到雕工都是上乘的,給她這種什麼都不懂的粗人享用真的是浪費了。
這座莊園是劉恒的私宅改造的,他因為工作原因再加上本身喜歡廣交朋友,因此就經常在這裡籌辦聚會。偶爾會租賃給相熟的人使用,但也隻是為了人情往來而不是盈利。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早就已經不在意錢本身了,但是林月月在意。她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擁有過巨額財富,隻是從前離劉恒這種老錢的距離遠之又遠。
林月月百無聊賴地選了一個離她最近的隔斷,開始數著上麵栩栩如生的鏤空的花,這每一朵花其實都是真金白銀啊!
雖然她已經來此多次了,但是每次都會像愛麗絲找到屬於自己的秘境一樣,發現更多新奇的東西。
往常的這種私人聚會是根本等不到林月月露麵的,她不太喜歡與人應酬。
一群也算不上怎麼相熟的人,互相嬉笑內涵、推杯換盞。這甚至算得上是令她厭惡的事情了。
而且像她這樣,全靠著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今天的人,也完全不需要放下身段主動去融入其他人的社會交往中去。因而除了重要的頒獎典禮,影片宣傳,她願意賞光的大概就隻有劉恒的私人聚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