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向月到家的時候是淩晨五點鐘,從飛機下來就直奔小夏的家。
走到小夏家門口的時候,屋裡客廳擺著她的照片,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個冰冷的長盒子裡。她那不過才三歲的孩子,牽著奶奶的手站在一旁,她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兒子在外婆懷裡睡著了。
向月抬起沉重的腳走到小夏的照片前,照片上的她表情沉重,沒什麼笑容,一點都不開心。
她拿起旁邊準備好的香,雙手舉起,對著小夏的照片鞠了三躬。
小夏的婆婆牽著孩子朝她走來,“月月,你跟我來。”
她把向月帶到了小夏的房間裡,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向月。
“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這個盒子,裡麵是小夏寫給你的,我們誰都沒打開。”
向月擦了擦眼淚,道:“謝謝阿姨。”
向月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個盒子,裡麵裝的是她們小時候戴過的發夾,和一些小時候的玩具。直到看到最底下,有一封用白色信封寫的一段話:
月月,我恐怕等不到你回來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羨慕你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愛好。
不像我,21歲就嫁給了一個陌生人,四年給他生下兩個孩子。
月月,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這麼開心下去,不要讓彆人的建議絆住你前進的腳步。
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夏留。
向月看完之後,心痛的像針紮過的一樣。她無助抱著小夏寫的那封信,仿佛上麵還有她的氣息。
過了好久,向月才走出房間。
她走到夏母麵前,問道:“夏伯母,小夏她是怎麼走的?”
提到這裡,夏母就忍不住心痛。她當初就不應該讓小夏這麼早就結婚,結果害了她的一生。“產後後遺症。”
接著向月又看向小夏的婆婆,問道:“怎麼沒見她老公?”
“在網吧瀟灑呢。”回答的人是小夏的父親,“自家媳婦去世了都不知道回來上柱香,遲早玩死在外麵!”
小夏的公公聽到有人這麼罵他的兒子就不樂意了,指著夏父就罵,“你憑什麼罵我兒子,怎麼不怪你女兒身體不好,還反過來是我兒子的錯了?!”
向月趕緊站在他們兩個中間,阻止他們發生爭執。
她緩緩開口:“明天我就回安城替小夏找個律師,讓他們把婚離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全都交給女方父母,男方需要每個月交出撫養費。我希望小夏離開的時候是以她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誰誰的妻子。”
話落,男方家屬瞬間就不樂意了,但是向月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就離開了。
她踏上回安城的路程,到站的第一時間就是聯係了資深的律師。
隻用了一天的時間,男方就同意離婚,並把撫養權交給了女方父母。
後來向月為了不沉浸在小夏去世的陰影中,每天瘋一樣的工作,就連周末也在工作,之前的那些興趣班統統取消了。
同事和領導都勸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可她不聽,一如既往的工作。
直到12月上旬,安城不斷有重感冒的人,原本隻是以為是普通的小感冒,可是後來越多的人感冒,有些嚴重的甚至會發燒腹瀉。
後來專家確定了是一種新型的病毒感染。
那個時候的安城鬨得人心惶惶,不斷有人感染上,就連在老家的向母都聽說了。
她打電話問候向月,向月隻回答她沒事,讓他們不要擔心她,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12月15日那天,向月正在辦公,突然覺得喉嚨發癢,而且眼皮很重。
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同事,瞬間提心吊膽,問道:“向月,你不會是感染了吧?”
“是啊,你快去醫院看看吧。”另一名同事附和道。
最後向月無奈下隻好申請休假,去醫院檢查身體。全部都檢查完一遍之後,醫生告訴她並沒有什麼大事,普通感冒而已,休息幾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