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電話聯係過了一次，但是真人見麵的時候，平井還是驚訝於對方的年輕。看起來就是二十出頭，大概就是本科畢業生程度的樣子。但是從獲得的聯係資訊來看，這個看起來還很毛頭小子的人已經在做這個課題的主管了。

這個人如果不是有什麼強力背景，那就是擁有超乎同齡人的實力……

平井心裡這麼想著。

當然，遺憾的地方也是有的……就是對方長了一張狐狸臉。以前她看動畫的時候就很討厭那種臉型的人，現在沒想到還看到真人版了。

“你們……是平井小姐和牧野小姐？” 齋藤勝道，他沒有掩飾他的驚訝。“我原先還以為你們至少是初中生的程度，沒想到現在的小學生也能想得那麼遠了。”

“笨鳥先飛。作為一個Level0，我們需要付出得比彆人多，才能獲得和彆人一樣多。所以還是早作打算比較好。”平井微笑著回答。

相比於旁邊緊張兮兮大氣不敢喘的牧業誌穗，平井的平靜就顯得高深得多，讓齋藤勝產生看不透她年齡的感覺。他甚至有那種感覺：彆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有平井那麼淡定。說起來的確很神奇，儘管上一輩子沒有過做類似事情的經曆，但是自從上次副校長室出來之後，平井就感覺好像已經很熟悉做類似事情那樣。作為同樣優秀的年輕人，齋藤勝很欣賞這樣的平井。這是一種類似惺惺相惜的感覺……

所以他決定拿出最嚴肅的態度來對待平井事情。他相信這樣才是對同樣擁有潛力的人的尊重。

“就你上次在電話中提到的那個問題，我們以前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要確定異能具體屬於哪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可能性，會需要更多的數據。但是能力保持在Level0水準的話，能力的強度太低了，我們的儀器沒法測量得出足夠有用的數據。也就是說至少要Level1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料尋找異能的真正屬性。這就是我們現在工作的死結。”齋藤說道。

所以，通常正是因為無法理解異能的真實屬性是什麼，才隻能保持在Level0。不能理解就無法升級，而無法升級就無法理解……因此這就構成了一個死循環。

平井開始明白為什麼Level0的研究停滯不前了。

讓人驚訝的是，這次最先提問的是一直緊張兮兮的誌穗：“那，這個問題有辦法解決嗎？”

齋藤點了點頭，道：“其實解決方法有很多。不過有些方法是因為成本問題擱置，有些方法是因為法律問題擱置……總之，現在我們沒有一個能夠適合所有Level0的方法。”

“所以，存在不是‘適合所有Level0’，而是‘適合我們兩個Level0’的方法？”平井順著問道。

齋藤再次點了點頭：“是有的。就是讓我們全組的研究員儘可能多地假設你們能力本質的可能性，然後一個個用儘可能低成本的實驗排除。但是這種方法需要Level0本人同意，會花費大量時間，還會乾擾我們其它工作的進度。”

“但是在現在‘從來沒有過Level0晉級到Level1實例’的情況下，如果能夠獲得1-2個晉升的樣本，將會對以後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對麼？”平井從容地道。

“其實現在並不是沒有從Level0晉升到Level1的實例。畢竟今天的各種Level1-Level5的訓練方法，就是過去Level0-Level1的升級經驗中獲得的。”齋藤說道，並歎了口氣，“隻是已經好久沒有更多有推廣的價值的新實例了……”

說到這裡，齋藤從抽屜中拿出兩份文件，遞給了平井和牧野。

“這是我們雇傭你們兩作為課題組成員的協議。看一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可以現在簽，然後我們馬上開始實驗。因為這種實驗是我們課題組自己安排的，上麵不會調配額外的資金，所以報酬方麵我們就按照比用常規方式實驗所節省的那部分資金來支付。”

也就是說，越早到達Level1，能拿到的錢越多，而如果實驗結束我們都還沒到Level1，那麼我們將會損失掉時間和以後晉升的機會……因為接受過另外一個體係的實驗之後，各方麵的數據已經和普通的方式很不一樣，要繼續接受普通的開發課程已經不合適了，甚至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前進一步的機會。

也就是說，對平井來說……

50%概率馬上提高，50%概率徹底失敗。

平井看著手中的合同，久久不能語。而齋藤則耐心地在一邊等待著她們的回複。

50%概率……我是一定要在2年之內提升到Level3的，這個險我不得不冒，但是對誌穗來說，這個冒險風險太大了吧？

想到這裡，平井轉身抓住了牧野的雙手，認真地道：“小誌穗，把你卷入了這樣的選擇中，真的很對不起！這是一件對我來說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是對你來說不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你有。所以選擇參加實驗對你來說風險太大了，你還是先不要簽，等我的實驗有了結果再決定吧，好麼？”

看見平井難得認真的表情，誌穗溫柔地笑了笑，道：“不要緊的……我也是知道從Level0晉升到Level1有多困難的。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反而是我應該謝謝你，能給我找到這麼一個機會呢。”

你真的明白其中的風險嗎？！

“但是你才隻是一個小學四年生，這一份協議其中的意義你還沒有能力理解完全吧？對你來說，現在就簽太輕率了……”平井很想這麼說，但是她到底沒有說出口……她也沒有立場這麼說，因為她自己也隻是個小學四年生而已……

看著誌穗簽下的名字，平井的心漸漸被悔意所充斥。

如果她因此而失去晉升的機會。

我就照顧她一輩子。

平井在心中默默地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