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停下腳步,瞳孔放大,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看你的同事都那麼叫你。”裴請和走到他麵前,低聲說。本是冷淡的聲色,卻在這氛圍裡顯得幾分柔和。
見秋來不說話,裴請和一笑,痞帥痞帥的:“不給叫?”
秋來麵無表情:“……”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裴請和打了個響指,帶著幾分少年氣。
秋來突然想起,裴請和今年也才二十歲。
因為他年少老成,又性格冷傲,剛剛回國幾個月就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總是從容不迫,所以很多時候會讓人忽略他過於年輕的年齡。
秋來不合時宜地想,裴請和在出國前應該還在上高中,那時候應該是校草吧。
在本該肆意妄為的年齡成熟穩重,雖然裴請和看起來怡然自得,但是秋來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軟。
隻有一點點。
寬大的手掌在眼前揮了揮,秋來回過神來,看著裴請和,垂眸:“嗯。”
裴請和腦子一白,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來不及歡喜,便對上秋來無波無瀾的眼眸。
冬夜的冷風仿佛吹進心底,滿腔來不及沸騰不如所然的感情瞬間熄滅,甚至沒來得及感受清楚究竟是什麼。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而秋來明顯不知道,稱呼體現著雙方關係發展所達到的程度,代表了雙方之間關係的親密。
裴請和早就知道他沒有任何情感,卻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
可能是因為秋來表現的太不在意,也可能是因為彆的什麼。
秋來看到麵前人眼中的光亮瞬間熄滅,表情沒有變化,看著卻莫名有幾分失落。
秋來不明白這種變化的原因,以為是自己的答應不明顯,抿了下唇,語氣像水一樣平淡,“你可以這麼叫我。”
其實秋來倒也不是真的如同裴請和以為的那樣毫不在意,如果是討厭或者不認識的人他肯定會反感對方這樣親密地叫自己。
小名是比較親近的人叫的,他雖然不算在意,但也知道。
裴請和歎了口氣,轉移話題:“你會一直在春去工作嗎?”
秋來果斷道:“不會。”
他隻是喜歡“春去”的氛圍,等以後找到自己擅長的,喜歡做的事情,才會去考慮更多,考慮真正想長久做下去的工作。
轉眼間,這一年就要過去了。
新春,新年新氣象,“春去”門口也貼了新的對聯,出了新年特彆版奶茶杯。
早上,秋來慣例在附近的早餐店買了餃子和豆漿。
早餐店是一個老奶奶開的,店麵很小,餃子都是自己包的,豆漿也是自己磨的。
這一帶比較偏,平常人不多,秋來幾乎天天來,老奶奶姓齊,慈眉善目的,有時會主動和他聊天,秋來也會溫和地應。
齊奶奶的老伴去世的早,兒子在彆的城市工作,已經好久沒回家了。她一個人開了個早餐店,有些孤獨,見到秋來這樣的年輕人就分外和藹。
這一天齊奶奶把早餐遞給他的時候,還另外給了他兩個橘子,慈祥的笑,臉上有深深的皺紋:“新年都還工作呢?”
秋來淡笑,聲音溫潤好聽:“老板說可以請假,但在家也不知道乾什麼。您注意身體,最近天氣涼。”
齊奶奶平時做了什麼吃的都會塞點給秋來,秋來推辭不過,就收下了,隻是堅持要給早餐錢。也會時不時給齊奶奶送點東西,比如親手做的蛋糕,買來的按摩儀。
閒聊幾句,秋來就拿著早餐和橘子離開。
掰開橘子吃了一塊,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