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這邊客流量本就一般,最近很多人回老家,就更是人少。
今天是陰天,天空中灰蒙蒙一片,太陽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空氣中都彌漫著陰冷的氣息。
店裡開了暖氣,玻璃窗上覆了一層白霧,一呼一吸間都是溫熱的暖意。
魏雨橋閒不住,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的白霧裡畫畫,又拽著於知行讓他過來看。
於知行故作嫌棄,又縱容地伸手和她一起畫。
“你畫的是什麼,冬瓜?”
魏雨橋氣呼呼:“你才冬瓜,你就是個冬瓜。我畫的明明是包子。”
喬音在一旁看的直樂。
秋來也沒忍住笑,笑了一會目光掃過靠門的位置,那裡空無一人。
笑容頓住了,秋來看了眼牆上的鐘。
已經比平時裴請和來的時間過去了半小時了。
秋來拿出手機想問問他,又覺得沒必要。
他們本來就沒約好什麼。
就是總覺得那個位置應該坐個人。
心口有些空蕩蕩的。
秋來想,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是因為不習慣。
直到下班,裴請和也沒有來。
連喬音也隨口說了一句:“阿來你那個帥哥朋友今天不來嗎。”
秋來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在喬音也不是真的要聽原因,隻是隨口一提。
等其他人都走了,秋來一個人關好燈和電源,又檢查了一遍店裡,覺得沒什麼遺漏了,剛想轉頭說走吧,頭扭到一半,突然想起裴請和今天沒有來。
把話咽下,秋來沉默地走出去。
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走了。
裴請和平時話不算多,不會過分熱情讓他不適,一段路的閒聊剛剛好能讓他疲憊的身心放鬆下來。
冬日裡天黑得早,秋來走到一半,路邊的路燈相繼亮起,閃的秋來一恍神。
太安靜了,除了冷風呼嘯的聲音,就隻剩下自己的腳步聲。
以前怎麼沒覺得,似乎有些安靜過頭了。
秋來忍不住想,裴請和現在在哪裡呢。
其實很正常,他回國才不到半年,公司事情那麼多,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有空天天待在“春去”陪他。
應該是在陪他,不然秋來想不到“春去”有什麼特彆吸引裴請和每天雷打不動一坐就是一下午的。
不過以後應該不會了。
秋來抿了抿唇,低頭看自己的影子,表情很平靜。
他察覺到裴請和對自己的過分熱情,一開始以為他是想交個朋友,但是記憶數據裡的裴請和和在他麵前的裴請和完全不一樣,後來他也不知道裴請和想乾什麼了。
他不覺得裴請和缺朋友,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特殊。
所以應該,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吧,畢竟是一個有自己的記憶數據,和自己那麼相似的重組人。
接觸以後發現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