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禮笑容親切,語氣嫻熟,秋來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這麼自來熟,但還是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秋來洗完手就直接轉身離開了,倒是梁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到最後也沒開口說什麼。
回到包廂,秋來看到剛剛自己坐的角落已經沒位置了,猶豫幾秒,卻聽到蘇峰南坐在中間喊他。
“秋來?是叫這個名字嗎?過來過來。”蘇峰南滿臉帶笑,眼神直勾勾看著他。
李關柏剛剛並沒有當眾介紹他的名字,秋來猜測應該是自己剛剛去洗手間的時候有問過自己名字的人告訴他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整個包廂隻有蘇峰南旁邊還有個空位,秋來也不矯情,抬腳便走過去。
蘇峰南另一邊手裡攬著一個小美人,眉目嬌媚,風情萬種,看見秋來走過來,眼神不善地投向他。
包廂裡的其他人若有若無地看著這邊,眉目間帶著期待與興味。
秋來並不在意,隻是後知後覺地想,這個地方也不像是談論什麼正事的,梁禮應該是和朋友一起約出來玩,不知道裴請和在不在。
有點淡淡的期待在胸口起伏,心口像是被撓了一下,讓秋來不自覺開始往未關嚴的門上看,似乎在注意來往的人中有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都不是。
秋來有點失落。
直到蘇峰南將手攬住他的肩,秋來猛地一激靈,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尋找裴請和的身影。
似乎有些過於在意了。
秋來蹙眉,努力抑製著不用眼睛去看門縫走過的人影,一邊忍著不適拿開肩上的手。
因為難受,下手不自覺重了一點,動作看起來就像是甩開了蘇峰南的手。
空氣仿佛停滯了一瞬。
蘇峰南臉色瞬間冷下來。
四周都是濃鬱的酒氣,本來在旁邊打情罵俏的情侶都安靜下來,吵鬨起哄的人也不再開口,都默默看著他們。
盯著秋來麵無表情的臉看了半晌,蘇峰南才冷冷開口,語氣不善,卻是對李關柏說的:“關柏,你的重組人很有個性啊。”
李關柏臉色一變,卻在下一秒又恢複了溫暖如春的笑容,聲音溫和:“我確實很少去看他,他平時一個人住在彆墅裡。”
虛與委蛇,言下之意,卻是秋來不懂這些社交禮儀也是情有可原。
蘇峰南並不領情:“也對,畢竟是有裴家記憶數據的重組人。裴請和眼高於頂,倒也不稀奇。”
說話時他臉上帶著笑意,輕抿了一口酒,語氣卻帶了幾絲怨懟和怒氣。
儘管蘇峰南的眼神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秋來卻不合時宜地想,看起來這個人很討厭裴請和。
李關柏冷汗直冒,他倒不是怕蘇峰南,橫豎都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紈絝子弟,和自己這種親自掌權公司的完全不同。
但是誰都知道蘇家小公子蘇峰南玩起來不擇手段,曾經有人在他生日宴上看不慣他囂張跋扈,出言嘲諷了一句,蘇峰南當場沒有發作,誰知等到那人生日宴的時候蘇峰南找人把場地全砸了,場麵雞飛狗跳,混亂不堪。那人臉色當場就掛不住了。
有個不受寵的小公子被蘇峰南看上了,性子還有幾分烈,當場拒絕了他,蘇峰南表麵上沒事,半年後卻突然拚死拚活把小公子的公司搞破產。
誰都知道是蘇峰南乾的,但是沒有證據,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