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的人不多,這讓裴請和有點詫異,一般來說大部分人聊天休閒都會在前廳:“這麼少人?”
謝談洲找了塊點心,一邊念著“餓死我了”一邊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聽到裴請和的疑問,也朝四周看了一圈,隨後神色了然:“裴哥你有所不知,今天那個唐家的小魔王也來了,不是我說你,你怎麼給了他邀請函啊。”
裴請和皺眉,努力回想,不確定地道:“唐姨的那個獨子?”
裴家和唐家關係原本不遠不近,唐氏是老企業了,涉獵的方麵和裴氏不同,很多年來都沒什麼交集,隻在前段時間有合作,裴請和就順便發了邀請函。
唐氏的最大股東,真正掌權人是一個女人,她是兄弟姐妹裡最有能力的一個,早早就接手了家裡產業。她沒有結婚,孩子像是騰空冒出來的,沒人知道父親是誰。
可能因為忙於工作心裡虧欠,她對兒子非常放縱,而她的兒子呢,從骨子裡就是個壞胚,經常飆車打架到處惹事,性子陰晴不定。
但他並非沒有做過好人好事,也有過一擲千金捐款的時候,總之,行為作風就四個字,全看心情。
秋來接過裴請和自然遞給他的紙杯蛋糕,動作一頓,眸中似有流光閃過:“那個唐家的……是不是叫唐渝?”
謝談洲和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裴請和也有些啞然,他記得秋來對這些從來不感興趣,更不會記住。
“是呀,秋來你竟然聽過?”謝談洲以為秋來看著冷冷淡淡,應該從來不會去了解這些的。
秋來把目光轉向不遠處,那裡站著一個少年,可不就是唐渝,膚白如玉,眉眼如畫,笑起來時又壞又媚。
他和他身邊的人往旁邊走了幾步,原本因為角度問題被遮住大半的身影也顯現出來,卻不是蘇峰南,而是…………
“阿辰?”謝談洲也看到了那個人,倒吸一口涼氣。
崔辰沒有看到他們,或者說,他滿心滿眼都隻有眼前的這個人,眼裡再容不下其他。
謝談洲驚訝的甚至有些結巴:“他…………他…………他的心上人竟然是唐渝,我去,我去,我去。”
“唐渝有什麼不好嗎?”裴請和尊重發小的眼光,隻要唐渝沒有違法犯罪,那他就不會有什麼建議。
更何況,唐渝光看外貌,長得非常漂亮矜貴,膚白唇紅,無官看起來刻薄卻也百媚千嬌。
”倒也不是…………隻是,隻是唐渝玩的挺亂的…………”謝談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根都紅了。
其實在他們圈子裡,玩的亂才是常態,謝談洲是因為家教嚴,加上和愛人青梅竹馬,所以很少接觸。
裴請和從小感情淡薄,對這些也是沒有一點興趣。梁禮從小就玩的花亂,也算是花花公子,崔辰因為性格沉悶,從來不接觸這些。
裴請和聽謝談洲絮絮叨叨了一堆唐渝的風流往事,倒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隻是淡淡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阿辰喜歡的人,就算再不好,也輪不到我們指手畫腳。”
頓了頓,他又說:“況且看起來也隻是阿辰一廂情願,有沒有後續都不知道。”
秋來默默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崔辰殷勤地又是倒酒又是拿點心,唐渝卻是一副敷衍又風情的樣子,彎著眉笑容不要錢一樣遊走在各個青年之間。
確實是一廂情願。
這時,裴請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了一下,隨後也學著崔辰的樣子給他拿點心,貼心的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秋來酒量不好,就改成了倒果汁,討好地擺在秋來麵前,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
如果裴請和身後有尾巴,現在應該一晃一晃的。
秋來抿了抿唇,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有點酸有點澀,又有點甜,本來應該拒絕的,但是他再一次在裴請和發亮的雙眼中敗下陣來,輕輕道了一聲謝,就接過刀叉。
見他沒有拒絕,裴請和眼目都柔和下來,眼底漾開溫柔笑意。
頭頂的燈光把秋來的膚色照的白皙光潔,像雪一樣,粉嫩的舌從紅潤的唇中探出,像是白雪裡的紅梅,漂亮又誘人。
裴請和眸光微微一沉。
謝談洲在一旁嚎出聲:“裴哥你不地道啊,這種點心又軟又好吃,切起來可麻煩了!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都從來沒幫我切過。”
裴請和斜他一眼,冷笑:“你自己沒有手?”
謝談洲:“…………”
謝談洲:“裴哥你區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