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那根線直接斷了。

裴請和呼吸一沉，抱著他進了房間。

他吻的很凶，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秋來還是不自覺想要退縮，裴請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把他的雙手交叉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掐了一下他亂動的腰部，聲音低啞的可怕：“彆扭。”

腦海中昏昏沉沉，箭在弦上的時候秋來看到裴請和從床頭櫃拿出小盒子和一管像藥膏一樣的東西。

秋來像是不知道羞恥，睜大眼睛看了一會，喃喃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語氣也很平淡，如果不是因為還帶著喘息，完全聽不出現在處在什麼樣的場麵。

裴請和撕開包裝，眸色沉沉：“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

秋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麼意見。

…………

秋來從沒經曆過。

這是他第一次流眼淚，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從來沒想過他第一次哭是在這樣的場麵。

…………

腦海中不斷有煙花綻放，秋來失神地望著窗口，在混亂不堪中無數次想要逃離。

他已經沒法去想什麼後悔不後悔了，大腦茫然，什麼念頭都抓不住。

眼前被淚水浸得一片朦朧，隻能無力地攀著，就像抓著最後一塊浮木。

半夜的時候，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雨水砸落在院子裡，壓垮了一眾花花草草。

結束之後去浴室洗澡。

秋來全程閉著眼睛，大腦暈暈乎乎。

裴請和表情嚴肅認真，好像在完成什麼大事。

看到秋來的模樣，裴請和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有點過分。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過火了。”他歉疚地低頭親了親秋來濕漉漉的眼睛。

秋來懶得反駁他“不是有點”，眼睛有氣無力地睜開一條縫，沒好氣地抬了抬眼皮。

裴請和卻好像很高興，語氣是按捺不住的狂喜：“我好高興，秋來，我好高興……”

“我愛你，秋來，我愛你。”他一下一下親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發出響亮的親吻聲。

秋來困的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軟在他懷裡，感覺全身被仔細清理過之後又被柔軟的毛巾擦乾，之後陷入軟綿綿的床鋪之中。

床單已經換了一床新的，秋來胡亂想著，不知道換下來的床單裴請和會不會去洗。

裴請和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應該很少自己動手乾活。

床頭的燈亮的晃眼，他不自覺閉著眼皺起眉，沒過幾秒就感覺到燈滅了。

眼皮上傳來濕漉漉的觸感，裴請和親吻了他的眼皮，聲音帶著繾綣的溫柔：“睡吧。”

之後似乎還說了幾句什麼，秋來已經聽不清了，身上酸痛又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