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看到裴請和下意識彎了下眸,很細微的弧度。
但隨即他便發現裴請和臉色很差,黑的能滴出水來,眼神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冷冷地看著蘇端。
不同於不久前的溫和有禮,帶著十足的攻擊性,眼神惡狠狠的,像是保護伴侶的野獸。
裴請和剛剛在車上遠遠地就看到蘇端和秋來湊的很近,從這個角度來看秋來背對著自己,蘇端臉上曖昧的笑意倒是一清二楚。
幾乎是一瞬間,那些關於蘇端風流浪蕩的傳聞就浮上心頭,裴請和一直不太關注合作夥伴的私事,之前也並沒有放在心上過,卻沒想到蘇端竟然會對秋來下手。
隻能說不愧和蘇峰南是親戚,哪怕是遠房的,也一脈相承的放浪形骸。
這麼一段路很短,但是裴請和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降下車窗的時候牙都要咬碎了。
裴請和並不懷疑秋來,秋來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了,秋來甚至可能都沒發現蘇端想要撩他。
但他依然很憤怒,也止不住的吃醋。
心底忍不住有些恨恨地想,秋來怎麼就那麼招人?每天都帶在身邊了還能有不三不四的人湊上來。
那麼明顯的情緒,蘇端自然能感覺到,他眯了眯眼,心裡有幾分驚訝。
他沒想到裴請和那麼在意這個小情人,竟然已經到了願意為他當麵和合作夥伴翻臉的地步。
裴請和不知道他的想法,關車門的動作很大,徑直走到秋來麵前,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蘇端麵前,語調發寒:“如果貴公司還想合作繼續,請不要再騷擾我的伴侶。”
伴侶?
蘇端看向秋來,眼裡的驚訝如有實質,隨後卻又了然。
確實,看秋來的氣質和脾氣,怎麼也不像是會委曲求全當小情人的,隻是因為大部分像裴請和一樣的人都是各玩各的,就算潔身自好也不會把伴侶放在身邊被時時盯著,所以他先入為主以為秋來隻是個小情人。
不過也怪不得裴請和要把秋來帶在身邊。
平靜下來之後,蘇端忍不住又看了秋來一眼。
養眼不說,這麼好看又單純的愛人不放在旁邊盯著,確實很不讓人安心。
單純這個詞或許不夠準確,但是蘇端卻想不到更好的詞了。
交流合作的時候,秋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是個十分合格的助理,而剛剛短短幾句話,蘇端見慣了風月的自然也能看出秋來完全沒看出自己的意思。
按照秋來的臉,他自然不會是沒被人搭訕過的,隻可能是他不通情愛,對愛欲的感知如同一張白紙,又被裴請和保護的太好。
但又不是完全不通情愛,秋來麵對任何人都是清冷淡漠,唯獨對裴請和時情緒不一樣,又或者說,在情愛方麵,他隻能看得見裴請和。
裴請和眼裡同樣隻有他。
果真是一對愛侶,恩愛的傳言竟然並非作假。
腦海中一時間思緒萬分,蘇端表麵上卻沒有透露出半點,皮笑肉不笑:“裴先生言重了,我隻是想起合同有些細節遺漏忘了說,剛好看到秋來,才想著和他說一說。”
叫裴請和是“裴先生”,叫秋來卻是大名,裴請和臉色又沉了一點。
不等裴請和發作,蘇端又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打哈哈道:“不過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走之前又有些可惜的看了秋來幾眼,目光滿是惋惜,這麼帶味的一個美人,是裴請和伴侶的話他就沒法下手了。
是情人的話他還能撩閒幾句,伴侶的話,除非他真的不想要這個合作了,才不怕死去撩騷。
裴請和一肚子氣發不出來,看蘇端走就走了竟然還戀戀不舍地回頭看秋來,簡直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