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鋪裡,宋勇聽說家中有急事尋他,手上的生意也不做了,急忙就家去了。
村口大槐樹下,聚集了宋家村所有閒散人員,不知道是誰大嘴巴,說宋勇的姘頭找上門來了,至今都還在宋勇家沒出來。
若不是宋勇家院牆修得高,恐怕這回牆頭就長滿人了。
見到宋勇回來,眾人紛紛跟他打招呼,眼神中儘是意味深長,看得宋勇摸不著頭腦。
“我覺著這事約莫是真的,宋勇一看就是接到了消息急忙家來的,那一臉緊張瞧見沒,估計是怕婆娘和姘頭打起來了。”
宋勇真是比竇娥還冤,冷不丁有人來叫他快家去,他就以為是家裡出了大不了的事,能不著急緊張嗎?
敲門聲響起,在堂屋上坐著的劉玉蘭母女和吳香寡婦都齊齊起身,宋大龍媳婦先一步去開了門,叫了一聲“公爹”,隨後又把門關上,也不理在門外看熱鬨的村民。
宋勇大步流星穿過前院,往堂屋去,才發現除了妻女以外,還站著個不認識的婦人,但瞧見妻女和兒媳都好好的,又大大鬆了口氣。
“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了?”
劉玉蘭搖搖頭,沒說話,隻挑著眼睛看吳香寡婦。
吳香寡婦原本遠遠看著進來的高大男子,身上確實像她的相好,正要歡喜,待看清了卻發現不是她認識的宋勇,眼神又暗淡下去。
宋勇又轉過頭問,“這位是?”
吳香寡婦卻不回答,也問道:“你是宋勇?在鎮上開了家酒鋪?”
雖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問這樣眾所周知的事情,出於禮貌宋勇還是點點頭。
宋荷了然,大約是有人借著她爹的名號去做壞事了吧?
吳香寡婦癱坐在凳子上喃喃道:“你是宋勇,那他是誰?那我孩兒他爹在哪?”
劉玉蘭這下徹底安心了,瞧見她那失落模樣,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隨即道:“妹子,我早說不可能,定是你認錯了,你懷著身子趕了這麼遠的路,先在我家用個午飯歇會再家去吧。”
“不可能!我問過你們這的人,他確實是宋家村人,跟他一樣高大的身形。”吳香寡婦激動的站起來比劃著。
在場的三人在腦海裡同時閃過一個人的身影,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宋勇隨即道:“你說的那個宋勇肚臍眼左邊是不是有一顆黑色的痣??”
吳香寡婦騰的又站起來,“正是!你認識他?他到底叫什麼?”
宋勇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冷聲道:“我知道是誰了,一會就領你過去。”
幾人到祖宅時,那一家子剛鬨過。
宋大虎斷了手指,又被打得厲害,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宋軍得知緣由後氣不打一處來,指責媳婦不會當家,連兒子都教不好,宋軍媳婦不服氣,嗆了回去,說他也沒當好這個爹,兩人便大吵起來,還是宋老爺子出麵調停。
宋勇一家又來勢洶洶,宋軍媳婦正一肚子火,正想找人撒氣,“大哥大嫂有何貴乾?”
又看見兩人身後還有兩人,正是宋荷扶著吳香寡婦跟在後頭。
吳香寡婦在宋勇家說開後,劉玉蘭留她用了飯,誰知宋荷做的飯菜十分對她的胃口,要知道懷孕有反應以來她許久沒吃過飽飯了。
所以,“一個不小心”吃撐了,原本宋勇夫婦不願讓女兒來看這汙糟事,可吳香寡婦吃多了走不動,隻好讓宋荷扶著來了。
宋軍媳婦生了三個,一眼就瞧出來那婦人有孕,指了指吳香寡婦問道:“大嫂,這位是……”
劉玉蘭話裡有話,“一會你就知道了。”
宋軍看見吳香寡婦,冷汗直發,不曉得她怎麼會找過來,不待他多想,吳香寡婦直接上來一把抱住他哭道:“軍哥哥,你為什麼要騙我?這些年你騙我騙得好苦啊。”
宋婆子一手捂住了狗蛋的眼睛,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孫玉蘭如是,用身體擋住了宋荷的視線,宋老爺子不忍直視的偏過頭。
好吧,宋荷垂下頭去忍住不笑,前世她可是在公園見過“現場直播”的人,這點尺度,咳咳,時代不一樣了。
宋軍媳婦和宋草呆住了好一會,這不要臉的婦人是誰?
“哪來的臭騷狐狸精,見到男人就撲,什麼軍哥哥,你這是老母雞要下蛋啊,咯咯咯。”宋軍媳婦回過神後尖叫罵道。
宋勇看著滿是厭煩,盯著宋軍道:“二弟,你的家事我就不參與了,我們兄弟的賬,改天再算。”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宋荷還想看看小三逼上門來的戲碼,可惜被劉玉蘭拉走了。
回家後,宋荷問她當時為何堅定的信任他爹,劉玉蘭說的一番話,讓宋荷在今後的婚姻生活中躲過了數次明搶暗賤。
在幾場小雨過後,迎來了眾人期盼的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