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二十四抬嫁妝(1 / 2)

眾人都知道宋勇夫婦疼女兒,從來不叫女兒乾農活想來嫁妝也不會少,可真正看到宋荷的嫁妝時,眾人還是驚了一驚。

一張龍鳳呈祥雕花床、一個雕著石榴樣式的衣櫃、一套梳妝台、一套桌椅,這算是鄉下嫁女的四件套,普通人家一般是給不全的,有兩樣已經是很不錯了,有的還是家用舊的,宋荷的這些嫁妝都是全新的,花樣顏色也好。

嫁妝嫁妝,置辦的是女兒的底氣,從年輕用到老的物件都齊全,從被子到襪子,從臉盆到廚具,布料首飾等都是新製的,加上親朋好友的各種添妝,滿滿當當的二十四抬嫁妝,羨煞宋家村的小媳婦和未嫁的姑娘們。

“真是大手筆,這雖比不上前兩年地主家嫁閨女那三十二抬嫁妝,可這確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抬虛抬的,嘖嘖嘖,不知要讓多少人眼紅咧。”

“可不是麼,不過聽說是牛家那後生家底薄兒,這夫妻倆怕女兒受苦才添的這許多,否則這荷丫頭嫁過去怕不是要喝西北風,我可不願意把我閨女嫁給那樣的獨丁戶。”

“哈哈哈哈哈,就是你想嫁,人家還不一定娶咧,你閨女那臉上的麻子能把人嚇跑咯。”

嫁妝是明麵上的,私底下宋勇夫婦倆還給了宋荷一百兩壓箱底錢,這事隻有他們三人知道,對其他人說隻給五十兩,怕倆兒媳有想法。

嫁女前一晚,劉玉蘭在女兒的閨房說了一夜的話,母女倆快天亮才睡過去。

俗話說得好,嫁人是每個女人的二次投胎,劉玉蘭自己算是眼光好及運氣好的,宋勇大她八歲,又在外有了一定的閱曆,比較會疼婆娘,兩人感情也好。

可就算是上唇下顎都有打架的時候,何況是夫妻二人,磕磕絆絆幾十年,她恨不能把自己這些年的經驗一股腦灌進女兒的腦袋裡。

“娘同你說這許多話,雖有一定的道理,可日子終究是你自己要過,許多東西還是要你自己去體會,兩個人相互依靠,手扶著手,這一生的路也不算難走。”

宋荷抱著劉玉蘭,感受著母親的體溫和心跳,以前她也有媽媽,可她從沒有得到過一絲母愛,媽媽對她永遠隻有厭惡,總是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她身上,現在她從劉玉蘭身上得到了百倍甚至千倍的母愛,她好想就這樣賴著。

“娘放心,我一定會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你和爹不要為我操那麼多心,你們保重身體,健健康康的,我就知足了。”

母女倆都紅了眼眶,誰都舍不得誰,劉玉蘭更甚,自己心啊肝啊肉疼長大的姑娘,就要嫁到彆人家,雖沒有她以前擔心的惡婆婆,可女婿家裡沒個長輩搭手也不方便,她的妞妞過去就要當家,自由的同同時也代表著會很辛苦。

宋大龍紅著眼睛背起妹子上花轎,宋荷拜彆了家人,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回了牛家村。

兩世為人,第一次坐花轎,帶著幾分不舍和些許茫然,四人抬的小花轎逼仄得隻能容下宋荷這樣嬌小身軀的人,若是胖一點的新娘子,恐怕就要和花轎融為一體了。

花轎悠晃,嗩呐、鑼鼓喧天,隻聽到王媒婆高喊一聲“落轎”,花轎就四平八穩的落了地,看得出來這些轎夫都是有經驗的。

王媒婆掀起轎簾,伸出手去扶宋荷,宋荷一隻手搭在王媒婆的手腕上,一隻手抓著不知道是哪位嬸子塞過來的大紅花綢,慢慢的往前走。

“新娘到!”王媒婆高喝一聲,鞭炮聲隨後響起,七嘴八舌的賀喜和笑聲傳入宋荷的耳朵。

宋荷跨過矮門檻,一步一步的跟著王媒婆的引導往前去,她發現腳下的泥地都鋪上了青磚,雖然她早就準備好了過真正的鄉村生活,可看到這樣心裡還是舒坦,前世一直在城裡生活沒去過鄉下,這一世雖生在農家,可宋家的條件很好,她過得跟小姐一般。

喝兩口水的時間,廳堂就到了,坐在上首的牛大伯和牛大伯娘看著遠遠走來的一對新人,總算對得起早逝的弟弟和弟媳了,特彆是牛大伯,這些年來總背著弟弟的大恩,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才能還得起,現在侄子娶了媳婦,他覺得自己總算還上一點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喊起,宋荷又磕又拜,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就被送到新房,一圈人又呼啦啦的圍到新房看新娘子,小孩子們更是滿地撒歡。

牛奮叫了一聲娘子,聲音低沉沙啞帶有磁性,宋荷覺得好聽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