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床頭習慣性放著一包紙。

半夜，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真沒用，又哭了。

他神差鬼使地給俞思玄發了一條消息。

——忱忱：哥，我不開心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剛想要撤回。

但是下一秒，一個視頻電話打過來。

宋林雲接通太發現是視頻電話，他感覺扣下手機，問：“你怎麼播視頻？”

他的嗓音有些哽咽。

緊接著他聽見俞思玄嗓子有些啞，說：“想看看我們小朋友怎麼不開心了。”

宋林雲翻開手機，發現，俞思玄那邊也黑著燈，他問：“把你吵醒了？對不起啊。”

“醒都醒了，看看你。”俞思玄說。

宋林雲抱著被子“哦”了一聲。

“為什麼不開心？”俞思玄問。

“不知道。”宋林雲說。

俞思玄看著他，過了一會說：“那就不要不開心了，早些睡吧，你把手機架旁邊，我陪著你。”

我陪著你，不是我看著你。

宋林雲將手機立在桌子旁邊，攝像頭可以直接照到他。

俞思玄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晚安，小朋友。”

宋林雲把自己縮在被子裡，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俞思玄很意外，這一覺宋林雲睡的很老實，不想之前在學校，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醒了？”俞思玄早上問他。

宋林雲哼哼唧唧地胡亂嗯了兩聲，然後又鑽進了被窩。

見此，俞思玄又說：“起來吧。”

宋林雲皺著眉鑽出被窩看著屏幕。

“又起床氣，起來，刷牙洗臉寫作業吧。”俞思玄又說。

宋林雲沒動，俞思玄又說：“快去吧，打了一晚上，我手機沒電了，掛了啊？”

宋林雲起身，嗓子有些啞：“掛吧。”

。

家長會馬上到了，林女士特地打扮了一番才來，家長陸續進了教室，宋林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隻聽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忱忱。”

宋林雲和俞思玄一塊回頭。

“你看我特意畫了個妝，不給你丟臉吧。”林女士說。

宋林雲笑著：“您快坐吧，一會要開始了。”

林女士坐在了宋林雲的座位上，先看了看宋林雲的位洞。

“怎麼這麼亂啊？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說著她就開始將宋林雲桌洞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一邊整理一邊翻看。

宋林雲倒是習以為常，他早就把自己那些跟學校關係不大的東西鎖在櫃子裡了。

林女士翻到宋林雲的一張草稿紙，上麵有一些胡亂畫的線條，正方體和球體。

林女士說：“又不好好聽課，上課就乾這些沒用的了。”

宋林雲沒說話。

突然全班同學齊齊看向班後麵，“哇”了一聲。

宋林雲回頭，看見季思雨站在教室後門，打扮的很漂亮。

俞思玄起身把椅子讓了出來，叫了聲：“姐。”

宋林雲跟著叫了聲：“姐姐。”

季思雨朝宋林雲打招呼。

林女士突然和季思雨說起話：“給弟弟開家長會啊？我家也有個姐姐，我老不放心她來，還是太年輕了，沒有教育經驗，來家長會什麼都不知道問，對弟弟一點心都不上。”

而季思雨隻是微笑著點頭，沒說什麼。

宋林雲拽了拽林女士的衣角：“您少說兩句。”

林女士突然低頭跟宋林雲小聲地說：“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彆人看了知道她是來開家長會還是來相親的？”

“林女士您是來開家長會的不是來開吐槽大會的。”宋林雲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說的是事實，還不讓說了？怎麼，你喜歡這樣的啊？你還不耐煩了，還不是你讓我來的？你怎麼不讓那個叫什麼……林一陽來啊？你怎麼不讓他們家的人來啊？”林女士還繼續說著。

宋林雲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不再說話。

家長會上，楊野初幾乎表揚了全班的學生，一點沒有說過他們一句不好，尤其是宋林雲，可是家長會一結束，林女士立馬拉著宋林雲去找楊野初談話了。

“他這孩子一天天心思也不在學習上，還是麻煩您盯著點，該罰就罰……”

“宋林雲這次考試進步了很多，一直按著這樣的學習方法肯定會越來越好。”

“他這個文科啊就是硬傷，您平時多盯著他點，他就是懶，好多要背的都不想背，麻煩您一定看著他……”

宋林雲聽著楊野初和林女士的談話，一直沒有說話。

。

花祭的家長會是母親來的。他們全程沒有交流，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

結束後，母親突然招呼他走出班級。

花祭和她說：“這次考試雖然不算很好，但還是有……”

兩人走到樓道裡，很多家長和學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