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另封張校尉為博望侯。”
一項項消息傳回來,劉據整個人愣住,瞳孔顫了顫。冠軍侯、博望侯,都跟彈幕對上了。彈幕不是胡編亂造的嗎?莫非不全是?倘若如此,哪些是真哪些為假?
他深吸一口氣,轉而鎮定下來。不能被妖魔鬼怪左右,他得慢慢摸索,要有自己的判斷。
“封賞完畢,朝會結束。群臣散去,陛下獨留了大將軍與冠軍侯,不過陛下交待……”
內侍還沒說完,劉據已一陣風跑出去,追到前殿,剛巧碰見劉徹領著衛青霍去病往外走,明顯不是去椒房殿的方向,似乎是出宮?
四人迎麵撞上都是一愣。內侍氣喘籲籲趕過來:“殿下,陛下交待另有要事需與大將軍冠軍侯商議,命奴往椒房殿傳信,讓您與皇後等人不必等了。”
劉據:……你說得有點晚。
內侍也發現了皇帝一行人,知道自己沒把話傳到,惴惴不安。劉徹沒計較,令他退下,招手讓劉據過來:“既來了就一起吧。”
衛青想到劉徹剛剛言說帶他們去看個東西時那嚴肅的語氣與態度,料想這東西恐怕十分重要,猶豫著開口:“陛下。”
劉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搖頭說:“無妨,那東西本就出自他手,他早就知曉,無需避諱。”
衛青愣住,劉據已經歡歡喜喜跑過去。霍去病蹲下伸出手:“我抱你。”
“不用。我長大了,可以自己走。”
霍去病眨眼:“哎呀,我出征前你還纏著我要騎大馬呢,兩三個月不見就長大了,那你長得可真快。”
劉據:……你這麼說,我不要麵子的啊。
“我不要跟你說話。”
憤憤跺腳,走到衛青身邊:“舅舅,他欺負我!”
衛青慈愛地摸摸他的頭,笑而不語。
霍去病挑眉:“你既長大了,怎還動不動就告狀。”
劉據身形一滯,正要懟回去,但見霍去病嘴角勾起,眸中滿是狡黠:“長大了,不用我抱,想來也不用我帶你跑馬了,是吧?”
劉據剛到嘴邊的話下意識咽了回去,抬頭看看衛青。舅舅當然也會帶他跑馬,可惜慢悠悠地,一點都不會縱著他,簡直侮辱“跑”這個字,不如表哥來得刺激。
思索一瞬,劉據十分傲嬌地走過去,張開雙臂:“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要求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抱吧,我給你這個榮幸。”
劉徹&衛青:……
霍去病傻眼:……幾個月不見,你從哪學來這種不要臉的路數。
他噗嗤笑出聲,倒也沒計較,彎腰將其抱起來。一行人前行,出宮後改換裝備。
劉徹坐馬車,衛青騎馬並行護衛。
霍去病與劉據一騎,一路飛馳,來回奔走,其間還耍了幾個高難度花樣,樂得劉據咯咯直笑。
衛青懸著一顆心,幾次想要開口勸阻,顧忌著劉徹沒說話,欲言又止。
劉徹倒是心大,瞧了他一眼,笑著擺手:“無妨。去病騎術好,身邊還有侍衛跟著,出不了大事。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樣子。看他們倆多開心,我們又何必掃興。”
衛青能說什麼?隻能應諾閉嘴。
眾人並沒有走多遠,在霍去病與劉據跑了好幾圈速度慢下來之後不久,車隊緩緩停下。
劉據這才發現此處在長安城郊,是一處廣闊空地,空地上早有侍衛等候著,每個人手上都捧著一個十分熟悉的物件。
劉據:“……孔明燈?”
霍去病不明所以:“什麼?”
劉據指著孔明燈給他解釋,並說起他用此物祈福的事,笑著道:“我剛放孔明燈祈願沒多久就傳來你們的捷報,可見我這祈願是有用的。我本來還想在晚上多放幾個,但被父皇拿走了。”
他悄悄湊到霍去病耳邊,聲音低了兩分:“父皇不光把我的東西全搶了,還不許我再做,好霸道的,一點也不講理。不過……”
他歪頭看向劉徹:“父皇搞這麼大架勢,急哄哄地拉著你們出宮,都等不及讓你們舟車勞頓後休息一下,就為了讓你們陪他放孔明燈?”
劉據滿頭問號,很不理解,看向劉徹的眼神十分微妙:你一個帝王,這麼任性的嗎?
心裡悄悄為舅舅與表哥默哀,身份低一等,就得給人當牛做馬。
這就罷了,還碰上個任性妄為,一點都不懂體恤臣子的君主,好慘啊。怪不得彈幕說當皇帝的都心黑,頂級剝削家沒錯了。
沒聽到兒子竊竊私語,也不知其心中腹誹,但接受到對方詭異目光的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