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擎從丞相府回來後讓人推掉了後來的所有邀約,理由是即將出發去灃城,事務繁忙抽不開身。
有的人被拒絕後又來了幾次帖子,但見他是鐵了心不收,來的帖子才越來越少。
他也因此得了片刻清淨。
天氣剛轉暖,他便動身去了灃城。蘇墨啟在他離開不久後,也前往了泰城。
泰城剛下了幾天春雨,到處都春意盎然。
鬆山上的積雪也融化了不少,樹上長出了嫩芽,有些等不及的已經吐出了第一批花苞。
長安院內此時熱熱鬨鬨。過完了春節,告假的侍衛都回了崗,現在全都在鬆息的指揮下檢查著各處的機關。
風馳是長安院侍衛的領頭,“公子,院內的三十六架弩機,六架有破損,需要更換部件,有四架的角度和活動範圍需要調整。毒彈消耗了大半,毒針和煙霧裝置沒有被觸發。”
鬆息點了點頭,“你把任務分派下去,有什麼問題和需要及時向我彙報就行。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新設一些機關,或者給你們再配一些兵器。你再找兩個比較懂兵器和機械的一起來幫我。商鋪那邊過幾天也得抽空去看看,你找雲山一起準備一下。”
“好,”風馳也是個說話做事很乾脆的人,“公子不必太過擔心,有我們在,定不會再讓那賊人進長安院。
“我當然是相信你們的,隻是以防萬一嘛。”鬆息笑了笑,轉頭問道:“你今年回去過年,你娘給你介紹的姑娘如何?”
風馳猝不及防老臉一紅,“公子彆笑我了。我娘哪有給我介紹什麼姑娘。”
“是嗎?那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鬆息假裝四處看了看,然後指了指正在修剪花枝的雲竹問道:“你看那位姑娘如何?活潑可愛,做事麻利,身體健康。”
風馳的臉直接紅到了耳朵根,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是覺得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家怎麼想的。”
鬆息拍了拍他的肩,“嗨,小事。成家這種大事,我們做雇主的,自然也有責任。”
風馳憨憨地笑了笑,覺得她說話還是這麼奇怪,經常讓人聽不懂。
這已經是他在這做事的第三年了,時不時地還是會被她搞的摸不著頭腦。
當然,她除了說話讓人聽不懂,還經常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那些機關暗器一開始他是一點也不懂,但鬆息總是十分耐心地跟他講解演示,兩三年下來,他也算得上半個專家了,現在還能時不時給她出些新點子。
他一開始本來是衝著高於同行的工錢來的,但現在他是打心底地喜歡長安院。
鬆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想什麼呢?”
“嘿嘿,沒什麼。”
“那走吧,今天就先這樣,明天繼續。你跟我去找雲依,把給你們新做的衣服拿回去。”
“是,謝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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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啟不知不覺來泰城已快半月了,他在城中租了處宅子,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在院中逗小鳥。
倒不是他不做事,而是調查外邦人一事還真沒那麼簡單。
泰城雖比不上京城,但官宦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比京城的簡單。那些官員表麵上對他畢恭畢敬的,背地裡卻處處提防著他。跟他們打了半個月的交道,仍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外邦人那邊除了賣些小玩意兒,似乎也沒做什麼可疑的事,更彆說抓到他們跟官員勾結的證據了。
蘇墨啟很是煩惱,反正也沒進展,他乾脆大袖一揮,去了泰城有名的花月樓換個心情。
一進花月樓,四五個姑娘就圍住了他,紅的紫的黃的綠的,百般妖嬈。
蘇墨啟雖然平日裡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但好歹也是丞相家的嫡子,氣質是小家小戶的公子沒法比的。加上他長得白淨,微微一笑,就把幾個姑娘的心勾走了。
“聽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公子是來泰城遊玩的?”
蘇墨啟眼睛笑得彎彎的,很是好看,“美人好耳力,但我是來辦事的。”
“辦事呀?”後麵捶背的小紅嬌嗔了一下,“看公子的樣子,不會是京城來的人吧?”
蘇墨啟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哦?你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