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息原路返回,碰到了在找她的蘇墨啟,蘇墨啟見到她鬆了口氣,“如何?王妃找你何事?”
她邊走邊從醉酒姑娘的事跟他說起,兩人並行走出王府,坐上了一輛馬車。
蘇墨啟思考了片刻,認為這樣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既然王妃直接給了你這個機會,那也用不著以我的名義了。隻是,你有把握嗎?若是王妃不喜,治你的罪……”
“把握是有,隻是王妃真要治我罪,”她有些猶豫,抬頭看著他,“你也救不了我嗎?”
蘇墨啟笑起來,“你也怕死?”
“當然怕啊,我還想回我的鬆山呢。”
她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寧安侯麵前說了那種話,倒不是真不怕,她就是有些生氣。
王妃威脅她就算了,但她對寧安侯怎麼說也是有救命之恩的。
威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有點恩將仇報,太過分了一點。
不過,她來京城前還提醒雲竹不要冒冒失失惹上惹不起的人,沒想到她自己才是冒失的那個人。
“唉,不管了,你保我一命就好,”她有些擺爛了,“留我一命我還可以回鬆山。”
“就這麼喜歡鬆山?”
“鬆山自由,沒人管我。來個京城跟你們皇家貴胄打交道,差點沒累死我。”她靠著馬車看著蘇墨啟,“蘇墨啟,我這樣叫你大名,跟你平起平坐,你不會不高興嗎?”
蘇墨啟笑著搖了搖頭,“不會。”
她歎了口氣,“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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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候府。
“主子,那公子不在蘇公子府上,而是去了竹南街的一處宅子,宅子是蘇公子的。”
“竹南街?”寧擎泡在有些涼的水裡,酒勁稍微退了些,“她跟蘇墨啟什麼關係?”
“蘇公子在泰城去的吟山嵐衣鋪就是長安公子開的。這次來京城,好像是蘇公子有意跟他做生意。”
“做什麼生意?”
仟風支支吾吾,“好像是女……女子的褻衣。”
寧擎皺起眉頭,“那她今日去瑞王府做什麼?”
“蘇公子想讓他替王妃做衣服。”
“做褻衣?”
“這屬下就不清楚了。”仟風如實答道,“水饒那邊沒有關於畫中人的消息,要直接拷問長安公子嗎?”
“暫且不用。”寧擎麵色有些難看,“先退下吧。”
他今日其實是有聽到王妃和她之間的談話,但他沒想到她要為王妃做的是褻衣,王妃似乎也不知道。
她以男子的身份給王妃做褻衣,王妃要是不喜,是可以隨意治她罪的。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總是那樣毫無顧忌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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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回去後倒是沾上床就昏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好好休息了一晚,昨天那些擔憂和受的委屈便被她拋到了腦後。
她吃完午飯,鑽進書房,開始畫稿。
她今日有了些不同的想法,既然不用考慮王爺的喜好了,那她發揮的空間又大了些。
她一開始畫圖就忘了時間,連晚飯也是雲山在一旁催她,她才隨便吃了幾口。
直到明月高掛時,她才滿意地放下畫筆。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因為興奮也不覺得困。
她把紅瓷叫來,給她看自己的畫作,討論起了選料剪裁刺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