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聽到這如同閻羅般的聲音,兩人一刻不敢耽擱,蠕動著身體歪歪扭扭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
“這兩人我先帶走了。”
寧擎走之前又看了眼風馳,“守好你家公子。”
風馳背後一陣冷汗,那眼神分明帶著警告意味。
寧擎轉眼看著鬆息,聲音柔和了幾分,“我走了,改日再來取沙鷹。”
鬆息輕聲應下,然後看他像遛狗一樣把兩人趕了出去,她竟然有點可憐那兩個小偷。
“風馳,回去休息吧。”
“公子,我還是守著你吧。”
“回去休息,明日跟我再去找幾個侍衛。”
在長安院時因為山上沒人,院中又有機關,晚上她也不會讓侍衛徹夜值守。這到了京城,本以為治安會更好,便沒改長安院的規矩,但現在看來還是有必要再招幾個侍衛了。
她回書房拿起寧擎留在桌上的香盒,然後四處翻找半天弄了個香爐出來。
剛剛若不是賊人闖進來,她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香爐裡亮起點點星火,她還是竭力壓下了心中燃起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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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擎一路跟趕鴨子般把兩個小偷趕去了衙門。
那兩人一路默契地互相背著對方往前走,一人累了便換另一人,一句話也沒抱怨。
寧擎把兩人丟在衙門門口,跟值守的衙役交代了兩句就回去了。
仟風見他回來立馬報告起了事務,“主子,那日試藥的人發病了。”
“什麼病症?”
“有蘇公子提到的畏寒發抖,神誌不清,口齒模糊,還有撞牆自殘的傾向。”
“發病幾日了?找大夫了嗎?”
“有兩日了,大夫請了,目前還沒找到病因,隻能先配些藥穩住症狀。”
“明日叫上蘇墨啟一起去看看。”
“是。水饒那邊做弓|弩的人也查到了,那人叫長鬆息,是個女子,被怡王請去宮裡,不過十日就跑了。”
“這事不用再查了。明日派兩個暗衛去竹南街守著,無須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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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修好沙鷹好幾日了都不見寧擎來取,她便轉頭去忙鋪子的事了。
鋪子的改建已經完工,她和雲山開始店內的軟裝了。
蘇墨啟得了空也去了趟鋪子看看進度,她正叉腿坐在找木匠打造的折疊梯子上,在一幅兩米多高三米多寬的絹布上作畫。
“長安,預計何時開業啊?”
“快的話,八月中旬。你有推薦的日子嗎?”
“回頭我找人幫你算算。”
蘇墨啟幫她扶著梯子,忽然注意到絹布一角貼著一小幅畫,他嘴角有些抽抽,“你確定要畫這個?”
“王妃說可以。”
鬆息第一次在這麼大的絹布上畫畫,即使她已經在小的絹布上練習了很多次,仍不太有把握。但不得不說,上次寧擎送她的一大堆顏料畫筆還真派上了用場。
蘇墨啟冷不丁地問道:“你跟寧擎最近怎麼樣了?”
鬆息手一抖,手裡的畫筆差點掉下去,“什麼怎麼樣?”
蘇墨啟瞧她的樣子,一臉壞笑,“我前幾日才見過他。”
“哦。”鬆息故作自然地問道:“然後呢?”
“沒什麼,他還是那死樣子,每日就知道忙忙忙。”
鬆息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蘇墨啟抬頭看了她一眼,小聲嘀咕道:“彆說,這一點兩人還真挺像。”
“算了,你慢慢忙,我走了,若是有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蘇墨啟招呼一旁的風馳讓他過來扶梯子,鬆息頭也沒回道:“慢走不送。”
兩個時辰後,雲山從二樓下來,“公子,二樓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些小件裝飾了,我明日估計就能做完。”
“行。”鬆息兩手捏了四五支筆,嘴裡還咬著一支,含糊道:“那你先回去吧,我還得畫會兒。”
“那我先回去了,一會兒來給公子送飯。”
“去吧,風馳也一起回去吃飯吧。”
“我在這守著公子。”
風馳想到寧擎前幾日的警告,還心有餘悸。
鬆息取下嘴裡的畫筆,命令道:“回去吃飯,一會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