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息泡在熱水裡,腦子裡還在回味,寧擎可真是太適合胸背帶了,不得不承認,她畫這個情趣內衣時就是想著他的樣子畫的,甚至連店裡的樣品也是按著他的尺寸做的。
不過他今天突然這麼反常,她也有些摸不著頭緒。
“我進來了。”
寧擎最終還是沒拗過她,答應了她一起泡澡。
她往旁邊挪了挪,“都收拾完了?”
“收拾完了。”
寧擎坐浴在水中,閉目養神,可止不住旁邊的目光太熱烈,“就這麼喜歡看?”
鬆息十分真誠地點了點頭,“不過,你怎麼會有我店鋪裡的樣品?”
“我會付錢的。”
“你認真的嗎?”
“我自然說話算話。”
鬆息使壞勾上他的脖子,“侯爺你這樣,該付錢的是我吧。”
寧擎瞥了她一眼又闔上眼,淡淡問道:“你又想被罰了是吧?”
鬆息抿了抿唇,沒讓自己笑出來,他說這種話還真是無師自通,她鬆開手,端坐著一本正經道:“那侯爺為何要偷我店裡的樣品啊?”
寧擎睜開眼,垂眸看著水麵上的花瓣,許久道:“你不喜歡被我取悅嗎?”
鬆息怔了一下,原來他是一直在想她那日在宴會上說的話。
“沒有,我很開心。”
寧擎唇角輕輕揚起。
“寧擎,我那天是在說氣話。”
寧擎轉過頭看著她,“你為何生氣?”
她扭頭看著一邊,“也沒什麼,誰讓你走之前不跟我說一聲,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寧擎承認他臨走前不說是有些賭氣的成分,可回來的確是有些匆忙,還不是趕著回來見她,“你為何不寫信來問問?”
“那你又為什麼不給我寫信?”
寧擎沉默了片刻。
“對不起,鬆息。”
鬆息抿了抿唇,其實她知道不是他的錯,畢竟那天她當著他對江冶說的話陰陽怪氣,換作是誰聽也會不高興,他這麼一道歉,反倒讓她有些內疚了。
“鬆息,我想問你……”
她轉過頭去看他,他卻轉開臉錯開了她的視線。
“我那樣你不生氣?”
她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口中的“那樣”是“哪樣”。
她也覺得自己快瘋了,“我……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寧擎抬了抬眉,又微微勾起唇,“你喜歡如此亂來的男子?”
“不是,寧擎。”
鬆息心想著如何解釋,即使是作為現代人,她一時也不太說得出口,你這樣強硬讓我羞恥地有些興奮。
“我喜歡你這樣正直大義,勇敢果斷,認真重責的男子,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所以麵對我的時候……”
“你可以小心眼,可以怯懦,可以亂來一點,甚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隻覺得自己越說越歪,腦子裡想的東西也越來越不乾淨。
寧擎垂下眼簾,壓下唇角的笑意,“那我若是對彆的女子也……”
“不可以!”她幾乎是喊出來的,“有彆的女子就沒有我,我妒忌心強,不可能容忍你跟彆的女子……”
光是想想就夠氣了。
寧擎眼尾揚起,笑意溢出,低頭吻了她額頭一下,“你可是怕我三妻六妾?”
鬆息被戳穿了心思,有些難為情,“不是怕,是不喜歡,不接受。”
“鬆息,我這一生一世隻願與你一雙人。”
鬆息看著他的眼睛,又垂下眸光,不語。
“你不信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或者該不該信,畢竟這種誓言太沉重了,即使在現代也是一種奢望,“那要是你家裡讓你多娶幾個你怎麼辦?”
寧擎微微一笑,“我如今不也一個都沒娶嗎?”
“若是以後皇上給你賜婚,你怎麼辦?那什麼王小姐,林小姐的,不都想跟你成婚嗎?”
“我可以上書立誓,隻娶你一人。”
“那皇上要是不許,你怎麼辦?”
寧擎仔細想了想,答道:“實在不行我便辭官退任,如此也不會有人再向皇上請賜婚書了。”
鬆息聽後輕輕一笑,“寧擎,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太輕鬆了?你真放的下山樾百姓,放的下你這番仕途?換作是我,說實話,我也沒有這樣的決心能為你放棄一切。”
“鬆息,不要低估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寧擎不再跟她爭論,起身問道:“餓了嗎?我去準備點吃的。”
他穿好衣服,聽到背後小聲傳來:“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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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洗好回去時,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小食,床榻被褥也換了一套乾淨的,屋子裡彌漫著淡淡的鬆香。
寧擎隻穿了件裡衣在桌前坐著等她,她坐下撚了塊糕點進嘴裡,嘟囔著道:“你今天怎麼不去書房睡了?”
“那我去了。”
寧擎說著就起身穿衣,一隻手迅速伸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角。
“讓你去你就去啊。”
寧擎坐回她身旁,話裡帶著笑意,“那不去了。”
“你之前不是說沒成親,要分開睡,不能有親密舉動嗎,現在怎麼變了,你的原則呢?”
寧擎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原則不早就被她一破再破了嗎,他心裡也歎息自己何時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