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歌女退場,琵琶聲響起,鬆息走到正中,開始了新年的新品宴。
這一次她親自主持。
和著詩樂,兩個姑娘走到中間,緩緩展開一人身長的畫卷,畫裡的姑娘身著菘秋色的斜襟長袖上衫,下麵是同色的闊腿長褲。
就在賓客仔細欣賞畫卷時,畫卷緩緩合上,從後麵走出一帶著麵具的姑娘,她輕輕搖著團扇,身上穿的正是畫中那套寢衣,淡黃色的暗紋在燭火下忽明忽暗,仿佛是畫中人走出了畫卷。
賓客們都暗自驚呼,姑娘大方地展示身上的衣裳,待眾人看仔細後,兩個姑娘走到她身旁又展開一畫卷,畫卷上是一套夙珊石的內衣,比菘秋暗一點的淺橘色薄紗內衣。
穿著寢衣的姑娘作羞赧狀,擺了擺手,想要轉身離去卻被兩位姑娘拉住,一人推來一蓋著帷布的人偶,穿著寢衣的姑娘猶豫著揭開,人偶上正是畫裡那套內衣。
她跟著賓客一起欣賞起來,還跟自己身上的寢衣比對了比對。
景知隱低聲跟身旁的於舒然交耳道:“長安不會讓這姑娘換上內衣給大家展示吧?”
於舒然也不知道,“你接著看不就行了。”
穿著寢衣的姑娘滿意地對人偶上的內衣點了點頭,一旁的姑娘也開心地點了點頭,推著人偶跟在她身後也離了場。
景知隱輕輕笑道:“唉,可惜了。”
於舒然瞪了他一眼。
“我是可惜不能看到王妃穿。”
“你喜歡你自己穿去。”
景知隱扯了扯嘴角。
接下來姑娘們又一一展示了黛梅色的長紗裙,素茗朱的旗袍式長裙,還有殿霞朱的睡袍,每一件寢衣都搭著同色係的內衣。
等到寢衣和內衣都展示完了,彈琵琶的姑娘曲風一變,連燭火也被滅了幾支,現場頓時多了分曖昧旖旎。
穿著情趣內衣的木偶被一個一個推出來,三套是女式的,兩套是男式的,鬆息之前特地為了男式情趣內衣打造了幾個男人身材的木偶。
直到所有新品都展示完後,店門口的簾子又被拉開,店裡重新明亮起來,鬆息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各位貴客百忙之中來吟山嵐捧場,接下來的時間各位可自由參觀新品。”
“作為回饋,今日下單的客人跟以前一樣享受八折的優惠,前二十位下單的客人可以獲得吟山嵐限量的兔年香囊一對。”
雲山推出掛著香囊的木架,在場的女賓客們頓時又炸開了鍋。
“哇,這個香囊好可愛。”
“兔子腦袋上帶著醒獅,也是有意思。”
“這橙紅配色的是雌兔,那著紅藍配色的便是雄兔了。”
“這醒獅還毛茸茸的,真好看。”
向陽做的香囊玩偶又成功讓新年的訂單多了不少。
鬆息在賓客中找到寧遠和白慧然,“寧夫人可有見到喜歡的衣裳?”
不等白慧然開口,寧遠難得先說了話,“長安,你用男子身份賣褻衣,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白慧然看了兩人一眼,立馬笑道:“我跟老爺都沒想到你是賣這種的衣服的,倒是新奇。”
鬆息這下是發覺了,這白慧然在寧遠旁邊簡直是個翻譯器,一旦寧遠說的話稍微難聽了些,她立馬會跳出來打個圓場,也難怪兩人能在一起了。
“謝謝夫人誇獎。寧將軍,您也看到了,這夫人小姐們都不介意我的身份,我自然也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她又垂頭笑笑,“雖說是褻衣,但也跟外衣外袍一樣是生活必需品,來買的顧客也是你情我願的,道理上來講,我這衣鋪和普通的衣鋪區彆不大。”
寧遠剛要開口,一夫人路過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長安,我先走了,我買了那件殿霞朱的睡袍,你儘快給我送來啊,我趕著新年穿。”
鬆息笑臉相迎,“肯定的,多謝夫人,香囊您拿到了嗎?”
那夫人開心地點點頭,“可不就瞧上你那香囊了嗎。”
夫人走後,白慧然搶先寧遠道:“長安,其實我有些喜歡第一套寢衣,你這定做需要多久?”
寧遠意外地看了白慧然一眼,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鬆息聽了倒是十分開心,“夫人喜歡自然是好,我們有提前準備一些成品,若是有合適您尺寸,這兩日便能拿到了。”
“這麼快呀。”白慧然看向一旁的寧遠,“那我能要一件嗎?”
不等寧遠點頭,鬆息便答應下來,“我一會兒給您送候府上去,夫人來我也沒提前準備什麼禮物,這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白慧然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
鬆息笑笑,叫雲山拿來一對香囊送給白慧然,“夫人彆客氣,一點心意,我讓雲山帶您去量個尺寸。”
白慧然接過香囊,看得開心,轉頭對寧遠說道:“這個回去送給靜兒和冠兒。”
白慧然跟雲山去量尺寸,寧遠默不作聲地在一旁等著,鬆息有彆的客人要接待,也沒繼續陪著他閒聊。
她和姑娘們忙著跟客人們介紹寫訂單,都沒注意到什麼時候門口來了幾個人。
一中年女子走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大罵道:“這吟山嵐汙穢地,老板不知羞恥,壞我未出閣小女的清白,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