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準備好,寧擎領著大家去了飯廳,六人圍坐一桌,待飯菜酒水上齊,仟風也退下去了彆屋,和風馳雲山他們吃上了年夜飯。
寧擎端起酒杯敬了寧遠和白慧然一杯,鬆息正猶豫著自己也要不要敬一杯的,寧擎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坐著。
然而寧遠添上酒,問道:“長安,喝酒嗎?”
“老爺。”
“爹。”
白慧然和寧擎都想製止,鬆息卻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可以。”
寧遠笑了笑,一口乾了,“爽快。”
白慧然怕他喝上勁了,趕緊給鬆息碗裡夾了塊肉,“好了,鬆息,先吃菜。”
可沒吃一會兒,寧遠就喝開心了,跟著一起開心的還有鬆息。
“長安,擎兒說你這鬆山院子裡到處是機關,你仔細跟老夫說說。”
鬆息說起兵器滔滔不絕,寧遠也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給她倒酒。
“老夫前幾日聽程將軍說,這軍營最新的弩也是出自你手啊,你這弩……”
寧擎聽著兩人越說越遠,鬆息已經開始說些他聽不明白的東西了,什麼槍,什麼金屬,他抬手把寧遠給她剛倒上的酒一口喝掉,杯裡換成了茶水。
寧遠也聽得雲裡霧裡的,“長安,這什麼槍有你說的那麼神嗎?”
鬆息擺擺手,“神倒是不神,隻是目前這裡的技術工業還不支持,我頂多也隻能做出個模型,之前給寧擎做了木頭的玩具。”
“那這木頭的能殺人嗎?”
“差點,打在身上腫一塊。”
“那按你說的把這都換成鐵的……”
“那也不夠。”
鬆息細說起各種技術的一二三,寧遠聽完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說這戰場的兵器還能有哪些改進?”
“這得配合地形戰術什麼的,這方麵我不太懂,還得結合特定的情況我才能提出有效建議。”
寧擎十分敏銳,從寧遠的話中聽出了點彆的東西。
“爹,可是有什麼事?”
寧遠歎了一口氣,乾了一杯酒,“水饒近來時局有些動蕩,多少會影響到山樾。”
寧擎皺了皺眉,江冶這一回去,雖說是答應了對山樾有利的條件,但江宗的死也必然會影響到水饒朝中的勢力,加上在山樾還有不少江宗遺留的勢力,他多少是有些擔心,“可是有什麼確切消息?”
寧遠搖搖頭,“京城離的遠,但澤城,伏嶺這一帶是最先能感覺到變動的,已經有些傳言說山樾和水饒必有一戰了。”
“我這次來京城也是為此而來。”
飯桌上的氛圍頓時冷了下來,白慧然見狀,立馬舉杯笑道:“好了好了,今日除夕,飯桌上不談彆的,來鬆息,我跟你喝一杯。”
鬆息趕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裡麵是茶水。
寧擎和寧遠雖閉了嘴,但仍舊一副愁容。
白慧然暗自歎了口氣,又轉移話題道:“鬆息,你跟擎兒訂親有什麼條件嗎?”
鬆息愣住,看了寧擎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寧將軍,夫人,其實我還沒決定好要不要跟侯爺成親。”
她這話一出,驚得白慧然和寧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還是寧冠先喊了出來,“為什麼啊嫂子,是大哥哪裡不好嗎?”
“是呀,鬆息,是擎兒有什麼你不滿意的嗎?”
這話問得她更不好意思了,“不是,侯爺很好,是我的問題。”
“老爺跟夫人應該也知道,我在這無親無故,這麼久也習慣一個人,對外也一直是個男人,要是跟侯爺成婚了,我這身份不僅是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習慣在侯府的生活。”她有些無奈地笑笑,“畢竟你們一看也知道我不太擅長應付宮宅之事。”
白慧然張口想說些什麼,寧擎卻先開口打斷了她,“爹,娘,這事我跟鬆息已經談好了,成親的事不急,今日也隻是想讓你們先見見她。”
他這麼說,白慧然就不再好說什麼,寧遠更是不作聲。
一聲巨響忽地炸開,寧冠忙不迭地下了椅子跑出去。
“爹,娘,快來看,宮裡開始放煙火了!”
幾人走出廳室,立在門口看向皇宮的方向,炫麗的煙火在黑夜中盛開。
寧擎偏頭看著身旁的人,“鬆息,跟我去放煙火嗎?”
不等鬆息答應,寧遠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和你娘先回屋了。”
白慧然笑著點點頭,拉著寧靜和寧冠就準備走。
誰料寧冠跟脫兔一樣,一扭身就竄了出來,“我也要跟大哥去。”
“冠兒,聽話,跟娘回去。”
“我不,我想跟大哥玩!”
寧擎冷下臉,寧冠頓時焉了氣,委屈道:“我想和大哥一起。”
鬆息倒是有些理解他,想必一年他也難得見寧擎一麵,“要是不介意,大家就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鬨些。”
寧冠一聽,激動地跳起來,“好啊好啊,爹娘,你們也一起去吧。”
寧遠大手一揮,轉身就走,“我不去。”
寧遠不去,白慧然自然也不打算去,鬆息笑笑道:“那要不讓寧冠跟著我們一起吧,夫人跟寧將軍回去早些休息。”
白慧然看著寧冠的高興樣也有些無奈,隻好點了點頭。
“妹妹要一起去嗎?”
寧靜抬起頭,看了眼白慧然,白慧然摸了摸她的腦袋,“想去就跟冠兒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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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宮裡的煙火升空,京城各處也跟著燃起了煙火,城裡熱鬨起來,歡聲笑語充滿大街小巷。
寧遠看著漫天煙火,往地上倒了杯酒,然後坐在院中獨酌。
白慧然回來在他身旁坐下,也給自己倒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