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然親自給她沏了茶,親切道:“這麼多次了一直沒機會單獨跟你說說話,今日終於有機會了。”
鬆息接過茶,笑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慧然拍拍她的手,“彆緊張,就是隨意跟你聊聊。”
“對了,那天你送來的寢衣穿著還真是舒服,老爺也喜歡得緊。”
鬆息抿唇笑了笑,“夫人和寧將軍喜歡就好。”
白慧然也輕輕笑起來,轉而說道:“其實我近來一直在想你跟擎兒的事,你說你們不著急成親,我理解。可是你倆年齡都不小了,擎兒這侯府這麼大也該有個主家的了。”
“擎兒這麼優秀,自他及冠,說親的一直沒停,他前幾年一直在外打仗,這親事我們也沒訂下來,後來封了侯,這親事就更難辦了些,加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好插手。”
“鬆息你跟彆的姑娘有些不一樣,但擎兒這麼在意你,我自是希望他能幸福,所以也希望你們能快些把這事定下來,對你對他都好。”
鬆息輕呼了口氣,站在白慧然的角度上,的確沒錯,可站在她的角度上,她隻怕過早決定這事反而對他倆都不太好。
“擎兒的親娘走得早,老爺那幾年表麵上跟沒事人一樣,背地裡是傷心欲絕,他自己都這樣,更彆說好好照顧擎兒了。後來我進了將軍府,擎兒那時也不過十三四歲看著跟個大人似的,我從來沒見過他大哭大鬨,無論何時都冷靜自持。”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
“可他在感情上吧,跟老爺一樣,不會說,什麼都壓在心裡,加上他寧安侯這樣的身份,更是很難對哪個姑娘敞開心扉。”
白慧然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所以我覺得你們能互通心意也是很難得的,我這樣的想法或許有些奇怪,但我覺得你倆冥冥之中是有些緣分的,這麼不同看似根本不會走到一起,可想想也好像隻有你這樣才能走進他的心裡吧。”
鬆息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夫人,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跟寧擎的親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就像你說的,我們有很多不同,這可能是我們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但可能也會成為傷害對方的原因。”
她沉下眼眸,緩緩道:“我不希望哪一天傷害到他。”
“傻孩子,”白慧然抬起她的頭,“這兩個人在一起,或多或少會傷害到對方,有意也好無意也好,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忽略到那些幸福的時刻吧,隻有走下去,你才知道怎麼是好的。”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說的也說了,剩下的是你們的事,隻是有時候不抓住機會,機會是會溜走的。”
白慧然起身,送她到門口,“我去看看靜兒和冠兒,就不送你出去了。”
鬆息點點頭,謝過後獨自出了府,又坐上馬車趕去了好漢巷。
她到時,寧遠和蘇墨啟已是爛醉如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寧擎看著也喝了不少,他閉著眼卻依舊端坐著。
“安大哥,能麻煩你幫我把他們帶上馬車嗎?”
安虎點點頭,也隻有他能架著寧遠和蘇墨啟走這麼一段路了。
馬車隻能坐下他們兩人,鬆息便讓仟風送兩人各自回府了,她回來在寧擎身旁坐下,一碰他他便倒在了她身上,合著坐地這麼直隻是強僵著。
“寧擎,醒醒。”
半晌,她才聽到搭在她肩上的人幽幽道:“鬆息,我喝多了。”
她不禁一笑,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我送你回侯府。”
寧擎皺了皺眉,“不可以。”
“為什麼?”
他緩緩說道:“我們還沒成親,你不可以去我府上。”
鬆息一臉苦笑,“現在是沒成親連你侯府也不能去了是吧。”
“嗯,對你不好。”
“那我把你送到門口就回去。”
寧擎眉頭又一蹙,抬手抱緊她,“不要。”
“送你回去也不要?”
他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手上抱得更緊了,緩緩道:“不要回去。”
鬆息無奈,抱著他腦袋揉了揉,“那這樣,我帶你回家,我也不用回去,也沒去你侯府,可以了嗎?”
寧擎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問題,但好像又哪裡不太對。
鬆息掏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安大哥,麻煩你了。”
“公子,用不著這麼多。”
“辛苦了,收下吧。”
她拍了拍寧擎,“能站起來嗎?”
寧擎努力站起來,鬆息撐著他往巷口走去。
風馳已經駕來馬車在等了,他幫忙把寧擎扶上車,又問道:“公子,去侯府嗎?”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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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息把寧擎折騰上床後是累得夠嗆,莫名有種婚後感。
她想著想著一巴掌拍他屁股上,“要是結婚了敢天天喝成這樣,抽死你。”
寧擎忽的翻過身來,拉住她的手捏了捏,胡言道:“疼不疼?”
她笑笑,抽出手,洗澡去了。
她洗完澡回來看到床上熟睡的人,又想起白慧然對她說的那番話。
的確,她也不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若是錯過了,她會後悔嗎?
她撩開被子,躺上床,貼著他的背,想必是會後悔的吧。
寧擎翻身過來把她摟在懷裡,還潛意識地在她脖間嗅了嗅,像是在確認是不是她一樣。
“鬆息,怎麼穿這麼少?”
“我一直這樣穿啊。”
大手不自覺地從她的背滑到臀上。
“不可以在我麵前穿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