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美國。
蓋蒂博物館舉辦了場伯朗林藝術畫展。
其中有一副名為《夜星》的畫讓不少欣賞者好奇。
畫作裡雖然繁星各有形狀,但看畫者若立在正中位置,就能一眼看出在那數不清的星點下,唯有一顆是細微中與眾不同到令人一眼注意的存在。
“德林先生,這幅畫和其他的畫作似乎不太一樣?”一名美術院校的女學生好奇地問。
舉辦畫展的德林先生眯眼笑了笑,“這是我認識的教授他的一位特彆的朋友畫的,神奇的是他的這位朋友在這之前並沒有學過畫畫。”
學生們驚訝:“沒有學過?這怎麼可能?”
“他畫這幅畫的時候,是他第一次拿畫筆。”德林回憶道,“他說這是他眼中看到的東西。”
“這幅畫也沒有署名,隻有一個字母H。”有眼尖的人發現。
德林:“是的,他沒有透露自己具體的姓名,不過現在他人大概已經不在美國了。”
“他去了哪?”
“不知道。”德林說著流利的英文,眼中帶著美好的希冀:“或許去找尋新的靈感了。”
…
回國的飛機平穩落地,仍在熟睡的乘客被空姐溫柔地叫醒。
“先生……先生……”
戴著黑色口罩,穿著駝色大衣的男人正疲倦地將頭靠在玻璃窗邊。
直到耳邊的聲音清晰傳來,他才困倦地眨了眨眼,掀開眼簾。
方才短暫地夢境裡一直縈繞著某個熟悉的身影,令他不願醒來。
空姐看著男人緩緩睜開的雙眼,揉著眉心的手腕白皙纖細,脆弱的好像一件易碎物。
她忍不住將聲音壓的更低更柔了些,“先生,本次航班已經安全著陸,祝你回國愉快。”
男人聽到空姐的話,起身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取下行李箱兀自走下了飛機。
Y市的天碧空如洗,就連呼吸中都帶著潤澤的氣息,令人心情愉悅。
取下口罩,男人貪婪地吸允著自由地空氣,回過神來的他抬手攔下輛出租車,鑽進車裡很快消失在了機場外。
車子開進了某個小區附近,“師傅,麻煩就在這停車。”
男人記得有家電玩區就在自己下車的不遠處,走過去不到五分鐘的距離。
不過現在應該是搬走了,看著換了大型招牌的門麵,男人確定那家店已經不在這裡了。
“高寒——!”熟悉的名字讓站在原地的男人身子一顫,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望去。
一男一女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女孩笑起來很甜,像春日裡的陽光明媚燦爛。
高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她。
男女的身影定格的瞬間好似一張畫幕。
女孩的臉頰紅霞飛撲,說完之後就匆忙上了車,隻是離開前,還朝高寒做了個通電話的手勢。
倆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很熱絡。
記憶中高寒不是個能和人親近相處的人,四年的時間他似乎已經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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