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和室裡,手塚國一、手塚國晴以及水無月在交談著。
幾人表情嚴肅而莊重,似乎在進行著一個重大的話題。
客廳中,手塚國光照顧著據說因刺激過大導致身體虛弱以至於暈倒的手塚彩菜,時不時望向和室緊關的門。
手塚眉宇中透漏出微微的疑惑,母親以前並沒有見過水無月,為什麼會有那種反應……
仿佛是失而複得般的狂喜和……手塚擦了擦母親額頭沁出的汗珠,母親剛剛的情緒似乎是失控了,毫無焦點的眼眸,及其不對勁的表情。
室內的鐘擺啪嗒啪嗒的擺動一筆筆地輕擲了時光。
庭院間的竹筒伴著清澈的水流一下下地磕碰著石塊。
天光尚存,暮色微沉。
這個傍晚的氛圍平靜而安定。
仿佛是隱士蝸居的小築,風過林間的聲音。
也許是過了很久很久,手塚覺得這種靜滯的時光讓他有種窒息的錯覺,他好像將要麵對一件重大的事,麵對自己未知的不可把握的命運。
也許才過了不久,夕陽戀戀不舍地抓著傍晚的最後一刻不肯放手,天色未儘黑,晚霞漸染了天際的光陰,和之前無出二般的橘紅暮色。
手塚盯著懸在遠山輪廓線上的夕陽,有種微妙的焦躁感。
不要落下……
如果不會落下該多好……
他很不安。
晚一點,再晚一點天黑吧……
不要走得那麼快……
慢一點,再慢一點……
“唔……”微弱的□□聲喚回了手塚國光飄忽不定的紛繁雜亂的心緒。
手塚彩菜醒了。
他連忙扶起試圖撐起虛弱身體的母親,她蒼白的臉頰仿佛經過了一場大病。
和室的門開了。
手塚國光看向門口。
走出來的是他的祖父,臉上是晦澀難懂的神情。
父親跟在祖父身後,表情複雜,夾帶著欣慰和隱約可見的無奈以及感激。
水無月跟在父親身邊,一如既往微彎的唇。
“國光,過來。”手塚國一健朗沉厚的聲音顯得有些滄桑卻暗含著一絲高興。
“是。”手塚扶起母親,坐到祖父身旁。
待眾人坐好,手塚國一沉聲說道:
“國光,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轉向水無月,向她點了點頭,
“這是手塚月夜,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
妹……妹……
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就是你的妹妹了……你的妹妹……
手塚有種猝不及防的恐慌感。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