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晴知道自己的房門被鎖上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她鎖起來,是怕她可能威脅到從音寺?還是怕她跑了?這兩種情況她都做不出來,也不可能,那是為什麼?
雪小晴再一次躺到了床上,難道是被發現他可以投胎?可她隻告訴了她的好恩公,要知道,在一群不可超生的鬼麵前撒這麼一個謊,不會被殺,都會被折磨,她的好恩公一是不會的,她相信他,她還在想著多久可以再見到她的好恩公。可雪小晴不該這麼相信白軒罿的,她會受傷的。
地麵上的白雪漸漸失去了陽光照耀下的金光,天上的雲朵慢慢合為一片,化成灰白色的烏雲,雪花像是知道後來的悲劇般的降落下來。
“ 雪小晴,去大廳。”
朱真真打開了她房間的門,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去大廳做什麼?”
朱真真現在的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也懶得回答雪小晴的問題。
大廳裡密密麻麻全都站滿了人,樹妖叔叔坐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一臉陰沉的看著雪小晴。
朱真真將他拽到樹妖叔叔麵前,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幾根粗壯的藤蔓給纏住了,她向朱真真投出求助的眼神,朱真真直接將她忽視,走到樹妖叔叔身旁站著。
“雪小晴,沒記錯,你來的時候你說你是不能超生的,對吧?”
雪小晴沒出聲,她知道他要完了,雖然結果是她不想要的,但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就不覺得突然。
“那為什麼又有人說你可以超生?這你認不認?”
雪小晴慢慢把低下的頭抬起來,“我認。”
朱真真嘴角上揚,對樹妖叔叔說:“她這種行為在我們從音寺是不能留的,依我看應將她處死。”
雪小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朱真真,她沒有說什麼,她應該早就知道了的;她認為她身邊的人都跟她一樣,心腸都是菩薩心,絕不會主動害人;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就認為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
她不想就這樣死去,她還想要見白軒罿最後一麵,這是她最後唯一想要做的事了。
“真真,她最不致死,你說的嚴重了。”
朱真真有些不服,奈何說話的人是樹妖叔叔,“雪小晴,我叫你趕出從音寺,你可還有話要說?”
“沒有。”
雪小晴說話聲音很小,說話時怕樹妖叔叔聽不到,又搖了搖頭。
夜晚的雪地寒氣不停的往人身上鑽,除了地上的雪和天上落下的雪花,看得見其他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雪小晴手上挽著打包好的東西,還抱著一架古琴;她沒有地方去了,白軒罿那裡她又不敢去,她現在來到梅花林坐著,要不現在去投胎?不,她的期限還沒到,她想陪白軒罿到最後。
這地方太靜了,靜的可怕,樹上緋紅的梅花在此時像蒙上了一層紅色的紗。
雪小晴的睫毛上起了一層霜,她的皮膚本來就白而沒有血色,此刻就像一個冷漠而沒有感情的雕像。
“你好。”
雪小晴抬起眼簾,是上次見到的那個采茶女,“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雪小晴不太想說話,對於朋友的兩麵三刀,她不想也不敢再與人交流。
“你怎麼了?”
那采茶女這次竟然不怕她,還碰了碰她的手,“你們鬼身上都是涼的嗎?”
采茶女見雪小晴依舊沒有說話,以為是她不喜歡自己,“我每天賣茶都要經過這裡,就先不打擾你了。”
采茶女背著竹筐,裡麵還有半筐茶葉。
“你等一下。”雪小晴將采茶女喊住,若可以,她想在采茶女的家裡住下,不會太久的。 “我沒有地方去了,能在你家住幾天嗎?”
她也沒有辦法,若她不找一個地方住下,她就會被太陽曬到,或許是被道士殺死。
采茶女沉默片刻後答應了,“我家離這裡不遠,很快就會到的。”
雪小晴拿上東西,走在采茶女身後,采茶女以為她是走的慢,就牽著她的手並排走。
“你叫什麼名字?”
雪小晴說了自己的名字後,采茶女又說:“我叫阿果。你上次那把傘忘拿了,我幫你收起來了的。”
“謝謝。”
雪小晴遇到不熟的人都不喜歡說很多,她不像朱真真那樣人來瘋。
“小睛,你之前是皇親國戚吧?一聽你這姓氏就知道。我之前遇到過一個大戶人家的,當時我在賣茶,她走過來什麼話也沒說,就把我的攤子給掀了。我一直認為你們有錢人都是那樣傲慢不講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