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完最後一張牌,曉風潮才得以站起身。
——他真好看啊。
在曉風潮看不見的地方,像是霧氣一樣的存在著迷地盯著曉風潮,對方的每一分每一毫似乎都長在了這些粉紅色的霧氣最喜歡的點上。
儘管在今天之前,它根本不存在欣賞或者是喜歡這種局限於人類的感情。
坐在一旁的宋錫和那個血人還處於“這麼簡單就結束了?”的茫然中。
有老劉的前車之鑒,宋錫在抽到紅色的大王時都是忙不迭地把它放在了最有可能被抽走的位置,努力地讓它更顯眼。
卻沒有想到,曉風潮這麼簡單地就將大王湊齊打了出來。
看他輕鬆寫意的樣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早在踏入牌局的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這種遊戲到最後隻會是莊家通吃的場合。
可在遊戲死了第一個人後,它的勝利天平卻一點一點地偏向了曉風潮。
從桌麵上的牌,再到從眾人手中輾轉的牌,上麵被長指甲掐住留下的印記、血液濺射後留下的痕跡。
在長時間的記憶中,他已經記住了在場所有人手上會擁有的牌型。
隻是兩副撲克牌而已。
其實還可以加的更多。
曉風潮眉眼彎彎地看著眼前的幾人。
“感覺大家都看在我是個新人的份上讓了我呢。”
他像一個驕矜而又得意的小王子一樣,稍稍抬起了下巴。
曉風潮愉快地雙手叉腰,歪著頭,向一旁的商逐潮征詢道:“親愛的,我的問題可以保留的吧?我可不想這麼快就把我的問題問了出來。”
像BOSS的承諾這種好用的東西,當然要留到最後才能發揮它最大的用處。
“你贏了。”商逐潮推著輪椅,動作輕巧地繞過宋錫,停留在了曉風潮的身邊。
“勝者當然可以一直保留自己的獎品,親愛的,你有隨時隨地領獎的權利。寶貝,低一下頭?”
曉風潮乖巧地低下頭,任由商逐潮伸出手,先是捏住自己的衣領,將它重新翻折了一邊,再用大拇指按住自己的耳垂。
“有血,我替你擦掉了。”
拇指用力在耳垂上碾過,血跡是被擦沒了,但耳垂卻因為有些充血,又泛起了淺淡的粉紅色。
被濺得渾身是血的那個玩家在發現自己可以動彈後,當即拔腿就跑,對方近乎是恨不得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離開棋牌室,他沒有轉頭,慌不擇路間瘋狂地逃竄著,隻希望離這個房間越遠越好。
而宋錫則深深地看了還在開心地和商逐潮擁抱的曉風潮一眼。
在他的猜想中,剛剛那對紅色的大王絕對是存在危險的,隻是並沒有像老劉打出去的小王一樣瞬間爆發。
對方現在還在那裡得意洋洋,想必等會兒死得也會一樣好看。
他沒有離開,反而特地走到了老劉的身邊,仔細地檢查了對方渾身上下每一處傷口,隨後用身體擋住曉風潮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將老劉手臂上的任務手表脫了下來。
叮叮咚咚的道具到手聲悅耳不已,他壓抑住臉上不自覺浮起的笑意,趁機翻閱了一下老劉的家底。
——不得不說,都是老玩家,彼此能攜帶的東西也就那麼兩三樣,老劉應該是進本前也特意查過,帶的東西都是調查類的。
雖然在鬼魂本裡沒什麼用,但聊勝於無嘛。
宋錫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份厚禮,隻是內心中對於這個副本的危險程度重新做了一次評估。
哼,那個新人還在那裡得意呢,殊不知自己錯過了豐厚的積分和道具掉落。
不過問題不大,自己不介意在副本快結束的時候,從這些新人的身上搜刮出一些係統的饋贈。
【所以說我最討厭的玩家就是宋錫這種,真以為沒人看出來啊?摸屍體這麼熟練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無限遊戲裡摸隊友屍繼承遺產不是很正常嗎?這也要有意見啊?】
大概是因為宋錫長得不錯,在這期新人裡實力還算出挑,居然也是積累了有一批粉絲的。
在注意到曉風潮這邊的直播間裡有人對此詬病後,這群粉絲當即就罵了過來。
【新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就煩,小白臉,說話還要帶語氣詞撒嬌給誰看呢,BOSS嗎?多撒幾次嬌BOSS是不是願意給這個廢物花瓶新人留具全屍啊?】
“現在幾點了?管家爺爺,我有點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嗎?”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了。”
曉風潮轉過頭,衝商逐潮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管家先生也下意識地看向商逐潮,在看到大少爺點頭同意後,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曉風潮看向管家的背影,眼睛眨了眨,努力地又衝著商逐潮比了個wink。
他推著商逐潮的輪椅,也離開了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