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逐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達了門口。
對方坐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倒是依舊帶著笑,隻是那些笑意並不入對方眼底。
玩家們下意識地轉過頭,那幾個擠在中間的下意識地往邊上擠了擠,給商逐潮讓出了一條路。
也不知道對方在門口聽了多久,或者說,他都聽到了什麼。
大家臉上的笑容僵硬,剛剛還一直大肆提著玩家、係統和副本這些內容的那個玩家臉色一僵。
他收到了來自係統扮演值下降的通知,後麵還特彆好心地備注了一個小提示,如果玩家的扮演值跌到負值,就會因為遭到NPC的懷疑而被殺死。
係統確實會對玩家們的談話進行加密,將他們的對話轉化為更合理的聊天讓NPC們聽到,同樣的,係統也會因此收取對應的報酬。
它可從來不是善良無私的幫助者的身份。
那位管家推著商逐潮的輪椅慢慢向前,商逐潮對地麵上出現的血水倒是沒說什麼。
隻是身後的管家卻皺起了眉毛,他撇了撇嘴,說:“真是的,諸位貴客就算是想要死,也請選擇一個不會為我們帶來太大工作量的死法,可以嗎?”
像現在這樣弄臟了一整個地板的可是大麻煩。
管家臉色鐵青,說話的時候也多了幾分不客氣的意思。
剛剛說話還很神氣的徐青現在已經緊緊地抿住了唇。
天知道BOSS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像商逐潮這樣位高權重的角色,對方不說話,但他身邊的小嘍囉的意思其實一般就是對方的意思。
他驚恐的目光掃了一圈,又重新看向了曉風潮,這個玩家才是罪魁禍首!
是了,對方的身份到底是副本BOSS的對象,BOSS不會讓人隨便欺辱他也是應該的。
但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剛剛對方莫名其妙地讓人點出自己,說他在新人死之前也曾進入過死者的房間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口出狂言?
這麼一想,又都是對方的錯!肯定是對方想要釣魚執法自己。
他的額頭上沁出幾滴冷汗,被管家一句話就嚇得腿腳開始發顫,下意識地拿出幾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徐青咬著牙說:“好、好的,我剛剛,剛剛什麼也沒有說。”
商逐潮對此顯然很是滿意。他微微頷首,又囑咐道:“希望下次不會再聽到你的嘴裡出現對我的未婚妻的冒犯的話語。”
不知道是不是曉風潮的錯覺,明明警告的人是商逐潮,可自己卻又一次平白無故地挨了一下徐青的眼刀。曉風潮無奈地看向一旁,知道是對方給自己又拉了一波仇恨。
“你怎麼也下來了?”
徐青此時正在心裡粗聲惡氣地辱罵著:‘媽的,小白臉、抱著BOSS大腿,呸,爬床的東西,上不得台麵……’可麵上,他依舊做出一副認可的賠笑表情。
商逐潮沒有再多說什麼,將輪椅推到了曉風潮的麵前。
“我很擔心你。”他說著,也湊到了曉風潮的身邊仔細地打量著。
顯而易見的,這個木盒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哪怕裡麵的凶器已經被丟了個乾淨,但是按照盒子的長度和裡麵的血跡對照著找,說不定還能找到沒被銷毀的東西。
玩家們內部人心不齊,顯然是不可能做什麼搜身檢查了——要是那個東西剛好還是個道具,還能被收進背包裡,那就是一個無頭懸案了。
倒不如直接就著現在的條件找。
他蹲下身,捏了捏洗手池下方的軟管,也沒有發現任何硬物。
曉風潮將水池裡的血水全部放走,將自己的橡膠手套摘下,綁好丟到了垃圾桶裡,又重新洗了一下手。
他側過身,看著壁龕的位置,這個地方相當地隱蔽,哪怕是側過身看,都很難看出來這裡麵還有東西。
把木盒歸位放好,這下倒是能夠稍微看出來有些許的變化了。
因為木盒子太大,將這個鏡子頂起來了些許。
【奇怪,我總是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但是又好像總是你找不到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建議放棄思考,躺平看就行了。】
【沒想到主播居然還是有點腦子的,不算特彆花瓶嘛。】
他將鏡子摘下,仔細地看過它的背麵,上麵什麼都沒有。
而此時此刻,門口處又再次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