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保持風度有些困難,再加上辦公室裡隻有他和因紮吉兩個人,完美先生內斯塔難得地低聲罵了一句,隨即用力按開接聽鍵,上去就是一陣痛罵,“弗朗西斯科·托蒂(Francesco Totti)!你再改我的來電鈴聲我就要討債了!”
因紮吉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一本正經,表情有些僵硬,內斯塔用餘光看到了這一點,內心又開始咒罵某個白癡。
“嘿,桑德羅,這已經是我錄製的二十多條鈴聲裡最好聽的了,你難道不開心嗎?”
“到上周為止你一共欠我三千五百塊。”
“好了好了,桑德羅,大不了我以後隻改成布萊恩·亞當斯的歌,讓你一聽歌就想起我。”
“你的偶像一定會因為你掉人品,到底有事沒事?我要出門吃飯了。”
“吃飯?你恐怕吃不成了,還記得前天給我們提供情報的線人麼,敲了一大筆錢的那個?”
“那個阿拉伯裔混血?他怎麼了?”
“他死了,在剛才的一個什麼酒會上被下毒,嫌疑人都排查乾淨了,估計還是南美那老毒梟下的手,總之,組裡還有誰在?”
“我和菲利普,安德雷和魯伊去跑黑槍的案子了,GIGI還在養傷,大警督去總署開會……”
“好了彆廢話,你和PIPPO趕快過來,地址等下發給你,還有,彆開太快。”
托蒂說完就收線了,過了一會短信發過來,是遠郊的一個彆墅,內斯塔皺皺眉又咒罵了一下BOBO,這個家夥在新西蘭的海邊快活,他們卻在下班之後還吃不上飯。對麵的因紮吉看到是案子就來了精神,好像剛才的疲憊姿態隻是錯覺一樣,他們迅速穿好警服帶好證件準備出門,內斯塔不由得在內心感慨對方的活力,因紮吉本來準備鎖門,又像是忘了東西一樣走進屋,拿了樣東西出來,推好門,順手把它放倒內斯塔手裡。
“先吃點東西墊一墊吧,桑德羅。”因紮吉語氣平靜,但是自始至終都不去看那樣東西。
內斯塔看了看手裡的盒子,是因紮吉的那份喜糖,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他想,這種東西整天放在因紮吉那裡難免讓他不快,又沒辦法偷偷扔掉,現在吃掉也是好的,於是他剝了其中的一塊巧克力塞到嘴裡嚼了幾下,隨口問因紮吉要不要也來一塊;話剛出口內斯塔就想抽自己的嘴巴,不過對方的表情並沒有不悅,因紮吉還是不去看那盒糖果,隻是輕聲說了一句,“不了,我牙有些疼,便宜你了桑德羅。”
走在前麵的瘦弱身體有點發抖,努力地挺直著背。
內斯塔大口嚼著糖果,一顆又一顆,努力地吞咽著,做出真的餓壞了的樣子,剛剛走出分部大樓,盒子裡就隻剩下了幾塊糖果,內斯塔把剛剛剝掉的糖紙塞到盒子裡,和沒吃完的糖果一起扔到樓下的垃圾箱內,發出了有點大的聲音,還好走到前麵的因紮吉沒有懷疑。
回去之後把另一盒也偷吃掉吧,放在抽屜裡難免有一天會被看到,內斯塔這樣想著,捂著被糖果黏住的智齒。
有人剛剛還說想要一份提拉米蘇,就說自己牙齒疼,果然很像“連謊話都不知道怎麼說的小孩子”。
內斯塔覺得自己反倒開始有點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