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能不能有點正事！托蒂警司？”

托蒂很迷茫地看了看，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措辭出了問題，不過他幾乎已經養成了遷就對方的習慣，翡翠色的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微微地撇了撇嘴，就乖乖開始繼續閱讀手中的文檔。

很好，這是第幾次了……內斯塔抬頭看床頭的鬨鐘，已經過了0點，嗯，今天的第一次。

他覺得他有必要跟弗蘭道歉，可是對方總是不抗議，真讓人火大。

讓人火大？

總覺得再差一點就能觸碰到事情的本質了，但是第六感告訴他不能夠認真地想下去，內斯塔把注意力放回因紮吉身上，發現對方的淺棕色眼睛正看著自己，很快，床上的病號左右扭動著試圖坐起來。

“39度2，”內斯塔挑了挑眉毛，“所以乖乖躺著彆動。”

“桑德羅……”

“要聽童話的話讓弗蘭給你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內斯塔保持著按摩的姿勢按住對方的太陽穴，很輕鬆地將因紮吉壓製在床上。

托蒂見狀也湊過來，“PIPPO你終於醒了，文件我幫你看了，明天早餐你請，話說桑德羅，三隻小豬是什麼？”

“……”

因紮吉咧著嘴笑了，內斯塔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笑起來真是好看，雖然按年齡來說他們都要叫這家夥前輩，但是可能是組長做出的表率，整個辦公室都當因紮吉是個缺乏情商的小孩一樣對待，何況內斯塔是被指明了要接馬爾蒂尼班的下任組長，這方麵也算是以身作則。

這樣想起來，似乎當年和羅馬警局的敵對關係也是這種感覺，內斯塔似乎總是為了一些奇怪的原因偽裝自己，這種想法讓他有點崩潰——今天自我剖析得太多了，他頭昏腦脹，不願意多想。

“桑德羅，這個也可以寫進《托蒂笑話集》裡，我保證銷量能打進季度前十。”因紮吉語氣狡黠，但是語速很慢，聲音也很微弱，他慢慢地深呼吸著，每一次呼氣都帶出很多的熱量，內斯塔繼續幫他按壓著太陽穴，愉悅地看到對方的表情像隻被主人愛撫的小貓，“弗蘭，把文件給我，我得把它們看完，這是我的工作。”

內斯塔在內心總結了一句，人在失戀的時候總是不要命的。

“NONO，想都彆想，PIPPO，我可以把關鍵詞劃出來，明天給你看，不過現在你要休息，彆想拖累我們兩個。”托蒂捧著文件轉移到離因紮吉遠一些的地方，一臉保護私人財產不受侵犯的嚴肅表情，“保羅要是知道你燒傻了還在工作一定會把我吃了。”

內斯塔隱約覺得這句話哪裡有點彆扭。

“把它給我，弗蘭，我想把它們看完，保羅很快就會回來了，在例會之前我要總結……”

“你如果不乖乖去睡，我就給BOBO打電話說你失蹤了。”內斯塔麵無表情地說著，“我打賭他會扔下新婚妻子跑回來。”

因紮吉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隨即陷入沉默；在內斯塔暗暗自責是不是不該提到這種違規話題的時候，因紮吉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弗蘭。”

語畢翻身睡去，手指用力抓著被角，內斯塔看到因紮吉骨節乾淨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略微泛白，他以為因紮吉會哭，但是沒有，直到他的呼吸聲變得均勻，眼角沒有任何液體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