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紮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宿醉帶來的眩暈感讓他暈暈乎乎,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是忽明忽暗的電視屏幕,眼睛適應了一會才勉強完全睜開,他轉頭看過去,維埃裡正坐在地上玩FIFA遊戲。
這情形很熟悉,他以為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因紮吉不動也不說話,安靜地看著,BOBO很貼心地沒有用公放,而是戴上了耳機,看上去搖頭晃腦不亦樂乎,手中的搖杆被他大手按得隨時都可能散架。他身邊放著另一個搖杆,因紮吉認出那是屬於自己的,他們曾經在無數個夜晚聯機打遊戲直到有一個人挺屍,或者兩個人都很有興致對戰到天亮之後排隊去買好吃的早點之後一起去上班。
這家夥已經是個已婚男人了,因紮吉覺得很好笑。
這是當年號稱一輩子不會結婚的男人,是那個一臉認真地對PIPPO說“我們就這麼湊合著過吧”的男人,是那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會陪他一起去采蘑菇的男人。
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是同性戀。
因紮吉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地擺脫掉這種傾向,他的思考重心幾乎已經轉移到工作和新的配槍上,也許再過三周等到BOBO回來他就能好好地麵對他,跟他開關於新婚夫婦的色情小段子,去他們的新房裡赴宴並且對女主人的手藝絕口稱讚,也許以後自己可以抱著他們的小寶寶給他或者她講BOBO的糗事……這些事情因紮吉都想過,他隻需要再多一點點時間,至少不是現在。
至少不是現在。
他想了一會就沉沉睡去,或者命令自己沉沉睡去,他沒有餘力來麵對這樣的劇情,最近很累也很煩躁,M92F的後座力果然很強,馬拉多納家族的檔案還差一半沒有看完,線人的案子還要催問法比奧,那麼大的海龜該往哪放……
AM 3:00
維埃裡用國際米蘭打尤文圖斯大獲全勝,於是開心地準備小睡,他走過去習慣性地把PIPPO推到一邊,騰出足夠的地方躺下,想了想之後給他們蓋好毯子。
澳洲連續下雨,維埃裡也連續失眠,終於回家了要好好睡一覺。
有一點兩個人都沒發現,這間小屋子是維埃裡單身時租的公寓,跟因紮吉是鄰居,而維埃裡的婚房在城市的另一邊。他忘記了退租,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退租。
說到回家他第一反應就是這裡,再沒有彆的地方。
維埃裡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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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類型決定了它的處理方式。
很少有案件會被當做重案處理,普通的凶殺案也許會請求重案組協助調查,但大多隻是協助調查;更多的時候他們需要負責的是有社會背景的龐大的案件和突發性事件,甚至有的時候還要客串大人物的保鏢。
這是一件非常無奈的事情,他們在警校通過層層考核,最後以淘汰率95%以上的幾率進入重案組之後,尷尬地發現更多時候隻是被警局當做標兵和形象大使來使用。
維埃裡和內斯塔不情願地穿好西裝站在玻璃窗前打量自己,身材筆挺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一個高貴優雅一個熱情奔放……總覺得哪裡彆扭。
馬爾蒂尼跟魯伊科斯塔兩個人仔細地審視著麵前的兩位帥哥,觀察問題究竟在哪裡,時不時走過去正正領帶或者撫平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皺,調整了半天還是無法達到令人滿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