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手臂被拍了一下,因紮吉忍著笑用力拍桌子,“桑德羅,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吻他。”
PIPPO你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說起來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你?
但是這個提議真棒。
內斯塔用左手抓起剛剛被他放開的衣領,在對方的碧綠色眼珠還透著迷茫的時候咬住那依然自言自語的嘴唇,暗暗想著其實幫忙演戲也不是什麼太壞的決定。
這是第二次當著大家的麵強吻,天知道他一定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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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
ICPO的訓練營駐地竟然會放焰火,這讓RUI有些吃驚。犯罪心理學家放下手中的書,撐著床邊慢慢把自己放下去,踩到地板上時一片冰涼,已經是深秋了。
他離開佛羅倫薩的時候也是一個深秋,那時候整天拖著行李箱走來走去,死氣沉沉,倒也不覺得冷。
已經徹底成為老人家了……雖然他現在隻有二十九歲,隻是二開頭的年紀中最老的家夥,但RUI一直覺得他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工作之後接觸了太多冷血的、詭異的、殘暴的案件,即使有些並非親眼所見,隻是些文字資料,他也每一次都會為那些莫名逝去的帶著恐怖和絕望的生命們歎息,直到把自己的情感也鍛煉得蒼涼。他不忌憚任何事物,這種心態讓他能在最危險的案件中心思縝密,在最複雜的線索中找尋關鍵,他的生命和熱情完全都融入到工作中,隻有工作才能讓RUI感覺自己的心臟仍然在跳動,有力地、不停地跳動,而不是渾渾噩噩地等待死亡。
至於佛羅倫薩,那個記憶中的美麗小城,他把僅有的青春安頓在那裡,不再試圖找回。
走廊上有急匆匆的腳步聲,之後推門進來的動作相比之下很是溫和,RUI回頭看去,氣喘籲籲的阿根廷人攤手,“不許指責我,頒獎之後我才偷偷離開的,還有,親愛的你怎麼又偷偷下床,想稍微走一走的話至少要等我回來才行。”
“所以Gabriel……拖鞋是你故意放遠的?”RUI微笑著指了指角落裡的一雙拖鞋。
“當然不是……我剛剛把那雙拖鞋弄濕了,新找出的那雙在床下麵,親愛的RUI你不能好好找一找麼……不對,不許偷偷下床,現在回去躺下!”
完全不能判斷這個阿根廷人究竟是溫柔還是霸道,當年如此,現在也一樣。
但是RUI知道,這是全世界和他最契合的人,雖然RUI根本就還沒走過那麼多個地方;即使他走遍了世界,在各種美麗的小城裡旅行,直到最後他也一定不會找到比佛羅倫薩更讓他心動的地方,不會找到比Gabriel更令他……深愛的人。
他已經失去了其中的一個,為什麼還要失去第二個呢?
所以即使很想走去窗邊好好看看焰火,RUI還是乖乖地扶著床躺上去,對方沒有上來幫忙,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這個人再熟悉他不過了是不是?知道魯伊科斯塔骨子裡絕對要強又固執,這樣的人世界上有幾個?
所以,焰火什麼的,完全都可以忽略掉。
“親愛的,我建議你先睡上一小會,大概過兩三個小時之後那群小夥子們一定會來鬨騰的,哦對了他們裡有沒有酒品很差的家夥?我要盯著些,不能讓他們在病房裡吵吵鬨鬨的……”
“親愛的Gabriel……你是我見過的酒品最差的家夥。”
巴蒂斯圖塔不好意思地笑著搖頭,“不要拿那些事情取笑我了,RUI,我早就不喝酒了……離開佛羅倫薩之後再也沒喝過。”
“那可真糟糕,”RUI拍拍對方的手臂,“今天我想和你喝上一點酒,就一點點,哪怕一口都可以。”
阿根廷人皺眉,抓住RUI的手握緊,“也許一小口葡萄酒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這有點冒險……可是親愛的你為什麼想要喝酒呢?你們的小夥子們沮喪得要命,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慶祝的。”
“慶祝……死裡逃生以及久彆重逢?”RUI微笑,也稍微用力地回握過去,輕微的暖意被血流帶到心臟中,對比之下,空氣微涼。
和Gabriel在一起的時候,終於能感覺到深秋的涼意。
RUI想,那是因為自己血液溫度提高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