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心理學家微微歎氣,因為已經沒有斡旋餘地,隻好認命地點頭,“好的,Gabriel,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個飯。”
---------------------------
又到了聖誕節嗎……
旖旎的炫光彩燈把城市的夜晚點亮,今年的聖誕天氣還算溫和,並沒有飄落的雪花。RUI很不巧的是恐寒體質,他不是那麼太喜歡聖誕,小時候他要的禮物都是奇怪的書本,雖然每次都能得到他夢寐已久的禮物,卻沒辦法在這個環節上討大人們的歡喜,那時並不算太過乖巧的孩子,但總有一種讓其他人自動將他歸入此類的氣質——闖禍總是輕易被原諒,事實上他的確很少闖禍。
這個阿根廷人是唯一一個對他一點都不客氣的家夥,RUI在頭疼如何同他相處的同時內心深處也有那麼一些輕微的想法,類似於欣喜或者驚奇,很淡很淡,麵對著Gabriel他總能感覺自己不是那個完美的葡萄牙心理學家。
如果說沉靜的RUI會去憎恨什麼,那必然是完美,他從不主動去追求完美那樣太過勞累,但周圍的環境卻總是在逼迫他走向完美,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他,有的時候RUI走不動了想休息一下,也僅僅隻能想想而已,他沒什麼理由輕易地反抗,或者說二十幾年的人生沉澱讓他習慣了以某種頻率向完美的方向邁進,他停不下來,氣喘籲籲,被壓迫得十分無力。
“RUI,你不喜歡魚子醬?”對麵英俊的金發男人伸出手來輕敲他的餐盤,“還是應該要一些清淡的東西,早飯不吃會影響工作效率,當然也會影響一整天的進食頻率,這一點你真的不清楚?”
那應該是某種關心的句子,卻被那家夥表述的很有挑釁味道,RUI沉思了一下之後決定過濾掉他不希望回答的部分,隻當接收對方的關心就好。
“我以後會好好吃飯的。”葡萄牙心理學家低頭微笑,默默挑起一些魚子醬放進嘴裡,之後突然覺得其實自己被暗算了,那味道實在是驚人的鹹,哦這東西應該……抹在麵包上吃?
“噗……哈哈……”阿根廷人大笑著探身過來拍拍他的手背,“親愛的心理學家你其實根本就是個沒什麼自理能力的家夥吧?”
完全被戳中了死穴……RUI苦笑著抬頭,視線對上對方的,“Gabriel你不要這樣直接……”
犯罪心理學家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仍然同對方漂亮的藍色瞳孔對視,一瞬間RUI以為那是某種X光把他從頭到腳全部掃析清楚,那個隱藏許久的陰沉的狡詐的暗暗壓抑著內心深處所有欲望的心理學家像是被完完整整捉了出來放在太陽下曝光,然後像吸血鬼一樣蒸騰殆儘變成一縷灰。
他很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對他怒吼說快些逃開你要沒命了倒黴家夥。
“也許很直接……抱歉阿根廷人的習慣就是直接表達情感,也許和你的國家略有不同,但是我想你會適應的,RUI,你必須得適應不可。”
又是霸道的語言溫和的語氣,Gabriel是怎樣讓這兩種風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RUI額頭又突突地疼痛,他按上太陽穴試圖放鬆一些,之後感覺溫熱的手掌包住他自己的,十分溫暖,像是要被融化。
“RUI,聖誕快樂,我要說的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