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173還在床上孵蛋,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隻露了頭頂在外麵。林母豪情萬丈一把扯開被子,把173翻了個個兒,開始河東獅吼。“這都幾點了,還睡,太陽都扒你褲子了!”
“我穿的是裙。”173閉著眼悶聲悶氣的嘀咕,回頭想,內褲也是褲啊,於是慢吞吞的撐起身子,坐穩,蛋腚的打了個哈欠。“我說,母上大人,我那扇可憐的小門板兒都沒剩幾個好釘子了,可否請您腳下留情,下回斯文點?”
“去去去,就你貧。趕緊的給我起來,人嘉騫都擱外麵等你半天了。”林母自動無視掉173的申訴,催促道。
“是是是,母命哪敢不從。”173爬下床,慢慢悠悠往衛生間去,走過客廳,看見鬱嘉騫正精神的坐那,一臉笑的朝她擠眉弄眼。
“鬱嘉騫同學,你這是準備迎接八點鐘的太陽呢,這麼早趕場子。”173哈欠連天,開著衛生間的門,一邊擠牙膏一邊跟客廳扯話。
“大小姐,麻煩你看看鐘再說話,還八點鐘的太陽呢,都十點了,那場子早就過了。”鬱嘉騫翻了翻眼。
林母曬了被子,走回客廳來跟鬱嘉騫搭話,“嘉騫你看看她,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成天這幅德行,以後嫁人都成問題。”
“我早跟鬱嘉騫同學商量好了,我28歲時,要是他未娶我未嫁,咋倆就湊合著一起過了,所以您老就甭操那門子心了,你女兒我不愁嫁,你說是不是啊?”173拿著牙刷,一嘴泡沫的朝鬱嘉騫遞了個媚眼。
“得了唄你,”林母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回頭朝鬱嘉騫笑,“人嘉騫這麼好條件才看不上你呢。”
“嘿,你說你這小老太太哈,人家兒子就使勁兒稀罕,你自己個兒的女兒就死命埋汰,你什麼心理啊你。”173不滿的從衛生間出來,眼見著鬱嘉騫偷偷在後頭笑,甩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去。
鬱嘉騫是還173他們搬入機關大院之前鄰居家的小孩,那時候的173還是成天光著屁股玩泥巴的年紀,但儼然已經有了一派大姐頭的風範,鬱嘉騫拖了兩條黃龍成日跟在屁股後頭謹聽差遣。這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的日子,直到173八歲那年搬到這個機關大院兒變得遠去了無痕。173依稀記得搬走那天,鬱嘉騫那總是兩條黃龍的臉上多了兩根麵條,涕淚橫飛的樣子。
後來上了大學,意外成了同校,又有了再續前史的意味。隻不過這時候的鬱嘉騫儼然一大好青年,哪還有當年的矬樣,以至於173時不時的想,那鼻涕孩兒誰呀這是。
鬱嘉騫同學非常有覺悟,大學時代開始幫人打工,積累經驗,畢業後向自家老頭借了一筆創業基金,開了一家廣告公司,現在生意紅火,公司前景一片大好,事業蒸蒸日上,整的他那叫個春風得意。林母因此非常稀罕鬱嘉騫,用她的話講,那有覺悟的小孩奏是不一樣,順便鄙視下成日做米蟲的173。
173換好衣服跟著下了樓,鑽進鬱嘉騫的那輛黑色大奔,駕輕就熟的摸了張CD塞了進去。
“你說你哈,這小資的,還小野麗莎呢。”扔了殼子,開了空調對著猛吹。
鬱同學非常不以為然,倒出車位,開出大院。“小野麗莎怎麼了,我也是一有品位有情調的人,我圓滿。”
“切,得了吧你,在我跟前瞎得瑟。”
近中午的道上車子繁忙,下班回家的,去吃飯的,人流穿梭。鬱嘉騫轉了幾個彎往公司方向開。
“去哪呢,不是請我吃飯去麼?”173問。
“拐公司一趟。”
鬱嘉騫的公司是在市中心的某幢寫字樓裡,共十來號人,辦公室收拾的乾乾淨淨,有模有樣。
173常沒事就來公司打醬油,跟誰都混的臉熟,一進公司,招呼了幾聲,就跟著鬱嘉騫直往他辦公室奔。
道上碰見秘書王艾,笑嘻嘻的搭話:“王秘書,早啊~”
王艾看了看她,一臉平淡答應了聲,回頭便轉向鬱嘉騫:“鬱總,上午有位鄭子懌鄭先生來過電話,讓您之後跟他聯係下,我已經把電話留在你桌上了。”
“我知道了。”
173眼咕嚕轉了轉,繼續笑的沒心沒肺。
從公司出來上了車,173推了推鬱嘉騫,一臉奸笑的問:“你那小蜜,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哈?”
鬱嘉騫一頭汗:“你你你彆介啊……”
“怎麼了,人挺漂亮了,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的。”
“我說,林八婆,你就彆八了,什麼到你嘴裡就能變出點不純潔的味道。”
“切,就你純良,還我不純潔呢,你看那小蜜,見我就一臉嫉惡如仇的表情,完全是看情敵的眼神,說沒意思誰信啊。鬱老板,可以考慮拿下。”173笑的猥瑣,非常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