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巴彆之路 “寧珂,你看在座才子……(1 / 2)

這幾年我雖名為遊山玩水,實則一直在布置如何設下“巴彆之路”。

在未穿過西方魔界結界前,魔王曾經告知我:赤貫星雖然可以劃破九州結界,但九州結界畢竟強勁,要突破侵入仍有困難,穿過時魔族會消耗大量能力;也就是說稍弱小的一些魔根本穿不過結界就會湮滅。為了讓魔族侵入更加順利安全,隻有開啟“巴彆之路”讓九州結界破損加速。

魔王同時交予我一張六角形的圖陣,說至少六萬人性命集成一顆“萬靈血”,至少三十六萬人性命集成的六顆“萬靈血”珠,配合圖上之地理取、布下血珠,可開啟“巴彆之路”。

我細細研究地圖,因為皇帝皇後大多時候都再龍舟遊玩的緣故,也無暇太過顧我,我也樂得有許多時間去踏遍山川名流,安排城鎮布置。

就這樣停停走走,玩樂之餘繪圖,一晃便是七年。

我十五歲生辰時,洛陽牡丹正是燦爛時節,我那個皇帝表舅也頗來了興致,說要在洛陽駐紮一月,欣賞花期,又碰上了我的生辰,就性情大發把我留在洛陽,招攬一些大臣們賞花飲酒,鶯鶯作樂。

手中萬靈血陣布置得差不多,隻差一些細節推敲,反正閒來無事,倒也在洛陽欣賞起牡丹盛景。

對著鏡中的自己仔細觀摩,才發現自己身材體態都高挑豐腴了不少,想來這幾年在外遊玩,對外在倒也不甚講究。不過今日難得生辰歡騰,百花齊放,梳妝乾淨出來讓眾人瞧瞧我獨孤寧珂可比牡丹要多姿多彩。

穿了一身紫羅淺黃的高腰襦裙,坐在台上賞月賞花,座下大臣們對花對月,飲酒作詩,文雅繞梁不已。

楊廣之女南陽公主坐在我一旁,她雖已嫁宇文士及,與我孩童之誼還在。三杯酒下肚,已是花容微醺,薄紅帶醉,扇子掩麵輕笑道:“寧珂,你看在座才子風流,花月佳期,就無一人心儀麼?”

我飲著汾酒,冷眼瞥她,心底大罵無聊。我為西方魔王之女魔將,會甘心屈於這些凡夫俗子麼?“文采風流”?隻是你認為。我隻覺得鶯鶯燕燕無趣得很。

“表姐,你醉了。”說罷,挽起披帛離去。

隻覺得無聊煩悶,支開嫣紅和小小,擺脫一群文人在內庭歌舞升平歡愉,嘈雜非常;還是這外亭好,隻有牡丹在夜中芬芳迷醉,花枝隨風輕輕搖擺,自是另一番脫俗愜意。

放眼望去,燈火下一男子背影又躍入眼簾。

這背影極熟,轉念一想,仿佛是宇文拓。幾年不見,他倒是越發修長挺拔了,不過這仰頭思索的習慣還是一如既往。可他怎麼會來這裡?

是了,大興離洛陽隻是一牆之隔,他身為太師理應前來同賀新喜的。

我過去撚起一隻牡丹清嗅,宇文拓才驚覺似的連忙一躲開身子,待認清是我獨孤寧珂,也不得尊敬作揖道:“獨孤郡主。”

我淡淡應了聲,轉撚著手中花朵,問道:“宇文大人,我手中的牡丹花可是好看?”

宇文拓似乎懷心事,眼中清淺淡漠,“牡丹再美,無非是嬌花一朵,那抵得上郡主容姿細膩明媚?”

我微微一笑,想不到這宇文拓冷得像個木頭,說話卻格外婉轉。卻不想他這話原未說完,他又接口道:“‘花無百日紅’,牡丹嬌豔,不過一季時華;郡主的容貌美麗,卻也抵不過悠悠歲月,無情留痕了。”

我聽後大是不悅,轉個彎來損我是明日黃花麼?不過話中有話,我也不去爭辯什麼,隻是冷冷一笑,道:“獨孤隻是凡塵女子,自是會老的;不過那牡丹花雖易凋謝,卻得上天眷顧,周而複始,花開花落,今日殘敗,明朝卻又笑得春風。一切冥冥中都有定數,宇文大人又何必笑花易殘人易老?”

宇文拓欠身道:“下官並非對郡主不敬,隻是當今時事,宛如花期凋殘,岌岌可危;卻隻能眼觀皇上和首府大臣們沉醉於靡靡之音,心之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