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打開房門,一位穿著製服的警察從門外探頭進來。
“林小姐你好,現在方便做筆錄嗎?”是昨天半夜來過的山口警官。
門外的山口隻看了一眼林沐,目光就投向了林沐身後扮作生瀨的琴酒身上。
琴酒即使低眉順眼地站在稍遠的地方,但給人的壓迫感比生瀨強很多。
林沐往旁邊讓了幾步,擋住了琴酒的大半身形:“山口警官請進。”
山口警官移開目光,對林沐笑了笑。
下一秒,屋裡就突然烏泱泱進來三四個人,原本不大的客廳更顯逼仄。
“山口警官,這是?”林沐唇邊帶笑,對這麼多人表示質疑,“似乎做筆錄不需要這麼多人吧?”
山口正想解釋,旁邊挺著肚子的目暮十三伸手攔了一下,自己上前和林沐道:“林小姐,還請理解,警視廳正在偵辦要案,所以不得不更警惕一些。”
目暮十三指了指身後的兩人:“這位是毛利小五郎,這位是服部平次,是警視廳請來的谘詢偵探。”
“我不太明白。”
林沐一人橫在四個高大的男人麵前,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氣息很穩:“我昨天已經告訴山口警官,窗戶玻璃是我打高爾夫球的時候不小心打碎的,這個,和你們偵辦的大案應該沒有關係吧?”
麵對質疑,目暮十三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反倒笑嗬嗬道:“林小姐,還請配合,我們警視廳也是為了保護附近居民的安全。”
林沐盯著目暮十三身後的人看了幾秒。
幾人耳朵上都裝了耳麥。
她側頭悶咳一聲,轉身把路讓開了。
這幾位攔不住。
也沒想攔。
從山口早上講電話的口吻,她幾乎確定這次會有幾位重量級的人物過來。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關西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
隻是意想中應該出現的那一位卻缺席了。
林沐看向琴酒:“生瀨叔,給幾位警官倒杯水喝。”
琴酒去了廚房。
他經過幾人的時候,服部平次瞥了琴酒一眼。
“幾位,這邊坐吧。”林沐把他們帶到沙發邊上,自己拉了個椅子,坐在對麵。
但是,幾人中隻有山口警官坐下來,剩下三人在客廳周圍轉圈。
“林小姐,您能再敘述一遍昨天晚上的情況嗎?”山口從口袋中掏出筆記本電腦,“昨天比較匆忙,沒有做書麵記錄,警視廳係統也需要上傳一下出警信息。”
“可以。”林沐略微停頓一下,“那我就按時間陳述。昨晚大概淩晨三點左右,我喝了點酒,一個人在客廳玩高爾夫。我的管家生瀨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所以過來看看情況,管家攔了幾次沒攔住,我有些生氣,腦子又不太清楚,所以失手把球打到了窗戶上,玻璃就碎了。”
“大概就是這樣,後來你們就上來了。”
山口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林小姐,你的身份信息也需要登記一下,請您出示一下護照。”
林沐把自己護照交給山口,這些都是小池謙幫忙弄到的。
毛利小五郎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
林沐的樣子看上去比高中生大不了多少,但是行為舉止卻莫名老道。
“算起來,林小姐今年隻有十九歲,現在是還在上學嗎?”毛利小五郎問。
林沐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隨後才道:“不是。”
“那父母呢,也在日本嗎?”
林沐低下頭,仿佛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回答:“不在。他們已經去世很久了。”
山口打字的手一頓。
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對視一眼。
他們從林沐的家庭環境中找到了早熟的答案。
“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服部平次插話。
林沐重新抬起頭,黑漆漆的瞳仁沒什麼情緒,但是被它盯著的人都莫名生出些同情:“警官,這個和這次的案件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服部平次點點頭,也沒追問,目光重新回到窗邊的桌子:“那你的職業呢?這個公寓的租金似乎不便宜,你還要養一個管家。”
“修複一些貴重珠寶,或者機械鐘表之類的,我的技術還算不錯,暫時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
服部平次“哦”了一聲,從桌上拿了一個東西:“借用一下你的放大鏡。”
琴酒端著一個茶盤,將水一杯一杯放在桌子上。
他的膝蓋好像打不了彎一樣,蹲在茶幾前的姿勢有些僵硬彆扭。
當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時,杯中的水撒了不少在茶幾上。
撤下茶盤時,不小心碰到桌麵發出“叮當”一聲響。
幾人的注意力都被琴酒吸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