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生瀨叔聽到林沐的話,從報紙裡抬起頭,頓時有些沉寂,“其實也不一定是壞事,回去之後,不就可以見到你的親人朋友了嗎?還有教你這些本領的師父,你不是怪想她的嗎?”
“嗯,也是。”林沐又喝了一口牛奶,肚子裡暖烘烘的。
聽到管家生瀨這麼說,小池謙有些著急道:“小沐,你到底是怎麼感覺出來的,是發生什麼變化了嗎?”
林沐還沒開口,臥室門就被推開,琴酒趿拉著拖鞋,一條腿跛著,腳步沉沉地挪到衛生間,過了一分鐘,又趿拉著拖鞋走到冰箱麵前,拿了一瓶烏龍茶噸了幾口,最後半躺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茶幾上有管家生瀨剛放下的報紙,琴酒從裡麵抽了一張,邊吐煙圈邊看。
真是好不愜意。
變化啊……
“變化”本尊擱這兒當自己家呢。
林沐眯著眼睛,抿掉了牛奶最上層的奶膜。
“總之,小池,要是哪天我真的突然失蹤了,生瀨叔的養老就拜托給你了,反正我的銀行賬號什麼的都交給你保管了。至於剩下的那些悲歎魔方,你全部給流火吧,我之後會再和流火講一下的。”
“噗”
耳邊傳來擤鼻涕的聲音,管家生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哎,哎,哎,叔,你彆……我這不是還在嘛,我隻是這麼一說嘛……”林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小池謙把麵前水杯裡的水一飲而儘,然後把杯子很大聲地磕在桌子上,對林沐說:“林沐,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對待生瀨叔的……”
“小謙……”生瀨叔突然叫起小池謙的名字,好像要和小池謙抱頭痛哭,“你也是個可憐孩子。”
“是啊……”小池謙站起身和管家生瀨抱在一起。
琴酒從報紙後麵露出一雙眼睛,好整以暇地看著生瀨和小池謙。
林沐推了小池謙一把:“行了啊,生瀨叔就算了,你可憐個什麼勁啊,我存銀行裡那些錢是我這些年起早貪黑掙出來的,拿不走我還叫屈呢,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懂什麼……”小池謙繼續和管家生瀨抱在一起,“我可太可憐了……還是你懂我,生瀨叔……”
管家生瀨拍拍小池謙的腦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小謙,你可要抓緊這最後的機會啊……”
林沐聽著好笑,直接端著牛奶離開了餐桌前那“動人”的場麵。
林沐將杯中的牛奶喝完,坐在工作桌前,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見琴酒還在看報紙,於是瞄了一眼報紙的標題。
原來是在關注那件幼童案。
自從林沐搜索過這個案子後,最近手機時不時就彈出一條最新進展,她不覺地也對這個案子上了心。
“Bramble那最近沒消息嗎?好像昨天又發生一起,朗姆到底是想乾什麼?”林沐隨口問道。
琴酒抬眼看了一下小池謙,又垂眼繼續看報紙上對案件的分析:“不知道。”
一字一句讀完,琴酒放下報紙,冷哼一聲:“真是一群廢物。這個案子都這麼多年了,居然要把之前的程序重重新走一遍。”
林沐想了一下警視廳的那幾個“熟人”,道:“現在不一樣了,工藤新一不是也參與案件了嗎?應該很快就破了。”
“你好像對工藤新一很了解啊?”琴酒眯著眼,好像一匹假寐的狼。
“不了解,但是知道他辦過的一些大案。”林沐沒繞彎子,“他們現在不是在考慮模仿犯嘛,和第一個案子隔了二十幾年,這樣的推斷也正常啊。手法倒是很像,一般來說,除了警視廳參與這個案子的刑警,一般沒人能知道案子細節,要是模仿犯的話……不知道……”
林沐雖然看過很多推理漫畫和小說,但是自己並不擅長做演繹推理,所以她掙紮了一下就放棄思考了。
小池謙見林沐和琴酒聊上了,一屁股坐在琴酒旁邊,插話道:“小沐,你最近想去旅遊嗎?要不要叫幾個朋友,我開車帶你們出去玩。”
“不去。”林沐很乾脆。
小池謙看了一眼生瀨,繼續道:“那你還有什麼彆的想乾的事情嗎?趁著現在有空,我們一起去做吧。”
林沐想了一下,突然看著琴酒說:“唉,追了這麼久的漫畫,要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結局也不錯,沒彆的願望了。”
“喂,林沐。”小池謙突然認真地站起身,“說真的,雖然當年你告訴我你的身世的時候,我質疑了,但是後來還是接受了你的說法,並且很感動你能把真相告訴我。所以你能不能彆老是一副旁觀者的樣子,我真的很不舒服,我們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嗎?我,生瀨叔,流火,我們對你的關心難道都是假的嗎?我真是受不了你那副淡然的表情。”
小池謙平時溫溫和和的,沒想到生氣起來,居然能發出這麼渾厚的聲音。
林沐一時間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
琴酒勾著嘴角看過來,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小池,我剛才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我開玩笑的,要是冒犯到你了,我道歉。”林沐語氣很平和。
小池謙雙手握拳,胸口起伏不定。
“小池,我是真把你和生瀨叔當朋友,當家人的。”林沐輕聲。
“那你為什麼老是不能正視我,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小池謙低下頭。
“小謙,彆退縮。”管家生瀨突然走上前按在了小池謙的肩膀上。
小池謙看了一眼生瀨,重新堅定地看向林沐:“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