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為了什麼？總不會……我以前就和湯淺梨就乾過一架，然後沒贏，她把我的記憶給擦了吧？”

身體上的傷口陣陣作痛，林沐按著太陽穴：“不應該啊……她認識我嗎？”

巧了，兩人上次在酒店見麵時，湯淺梨不光認識林沐，而且林沐還完全沒有關於她的記憶。

林沐以為她已經完全了解了湯淺梨和烏丸蓮耶才決定直接動手的。

現在猛然意識到，自己或許才剛剛看到冰山一角……

“不是吧……”林沐突然扭頭看向琴酒，擰著眉，“黑澤陣，我好像衝動了……”

“怎麼了？”琴酒動了動胳膊，被捆住的感覺不怎麼舒服，“現在意識到，有點晚了吧？你不是有六成把握嗎？”

“不行。”林沐“唰”一下站起身，光著腳在堆滿“屍體”的小道上來回踱步，“還有時間，等湯淺梨商量好對策應該還有一會，來得及…來得及……”

林沐再次蹲到琴酒麵前，把他的劉海撩上去，看著他的眼睛，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嗯？”琴酒頓了一下，這個問題好像有些熟悉，他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問過她來著。

“你想想，真的，你好好想想……”

“沒有。”琴酒斬釘截鐵。

“你的記憶不會也被擦了吧？”林沐的手貼著琴酒的額頭，認真看著琴酒，試圖再想起點什麼，“黑澤陣，你確定嗎？你的記憶一直是連續的嗎？”

琴酒想了想，再次斬釘截鐵：“除了一兩歲的時候很模糊，其他基本都記得，是連續的。”

林沐從包裡翻出所有的打印紙，開始仔細確認天賦一欄：“有沒有人的天賦是恢複記憶的啊……”

過了幾分鐘，林沐把紙丟在地上，眼神放空。

這裡的魔法少女沒有這種天賦，也可能是存在這種天賦，但是被湯淺梨隱藏或者殺掉了。

“你剛才想起了什麼事情？”琴酒問。

“以前的朋友。”

“哦，我還以為和我有關。”

林沐轉頭看向琴酒，頓了一下才說：“是和你有關，我的朋友很喜歡你。她要是知道我把你捆在這裡，一定會抓狂的……”

琴酒挑了挑眉，林沐接著補了一句：“是興奮地抓狂……”

林沐又想起她曾經和琴酒乾過的“事”：我要是回去告訴她這些，她不會打死我吧？不過，這……應該也算是另一種“真香”了吧……

“她家有一個櫃子，裡麵放的全部都是你的……”林沐的話突然停住。

******（過去）現實世界

“你收集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林沐看著眼前一整麵牆的琴酒手辦、海報、穀子、徽章……

“沒算過，可能一兩萬（人民幣）左右吧？”

“額，真有錢……我記得你成為琴廚還不到半年吧……你爸媽對你真寬容……”林沐隨手從櫃子上拿了一個琴酒的立牌。

吳曉宇立馬奪了回去：“臟手，彆動。去去去，先去洗手，然後戴手套才能摸，這些東西是會生鏽的……這都是我自己攢的零花錢和壓歲錢。”

林沐舉起雙手投降：“我不摸了，看看就行。”

欣賞完琴酒的美貌，林沐坐在一邊看吳曉宇整理它們，突然道：“曉宇，你有沒有想過，琴酒是一個反派，他到結局的時候應該會死掉或者坐牢的吧？”

吳曉宇手上的動作一頓，仰著頭道：“應該吧，但是我覺得以他的性格，逼不得已，也不會選坐牢。這個男人，應該有一個轟轟烈烈的結局……要不在爆炸中死去吧……怎麼樣？是不是挺壯烈的？”

林沐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讚同。

“不過，最好還是彆死吧。”

“也不是不行，要是他是紅方就能挺到大結局了……”

“不行。”吳曉宇拒絕，“就是純黑才有魅力呢！”

“有魅力在哪？”

吳曉宇擰著眉想了想，半天憋出一句：“想到一句俗語：‘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嗯？”林沐沒懂，“所以……有什麼關聯嗎？”

“反派總是有一種人性的複雜和頑強。琴酒作為一個成熟的中年人，已經完成了自己人生課題的自洽，有一種目標明確的美感。”

“他不會總是糾結做這個對不對，做那個好不好，出手快準狠，失敗也不會後悔……emmm我說不好，可能我有點向往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莫名肆意的生命力。”

“現實太沉重了，人總是活得很喪。我覺得自己缺一些勇氣和生機，大概從他身上能汲取到一點……”

林沐看向突然語氣悠長的吳曉宇，半懂不懂，半晌才“嘁”了一聲，胡嚕一下她的頭發，道：“你一個初中生，裝什麼深沉……”

吳曉宇笑開，和林沐打鬨起來。

******現在

琴酒見林沐愣住，問：“又怎麼了？想起什麼了？”

林沐低著頭想了一會，才說：“我有點想不起來了。我的朋友在我離開那個世界之前，把她那一櫃子寶貝全部給我了。我感覺……她好像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