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學!”
阪口安吾:?
他鬆了口氣。害,上學啊,也是,早該上了,他還以為是鯊人放火偷東西呢……“你想來橫濱上學?這應該可以,我馬上幫你安排。”
“不。不是橫濱。”岩永佐棲笑著彎起眼睛:“我想在東京,在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上學。”
阪口安吾驚住了。
半隻耳朵光明正大旁聽對話的伏黑甚爾也驚住了。
什麼情況,一直蹲在角落裡陰暗蠕動的蛆,哦不是,爬蟲,哦還不是,老鼠,反正就是那種存在,怎麼突然想跑去太陽底下了?
不過後者隻是略略思考了一秒就繼續耷拉著眼皮看電視。一言以概之,關他屁事啊?岩永佐棲是弱是智是死是活從根本上來說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輪不到他來擔心。再說了,這姑娘可不是個會想站在世界中心呼喚愛的傻白甜。
是的,岩永佐棲不是,但她是……伏黑甚爾看著電視裡小白花聖母的女主,沉默。
阪口安吾回過神:“想去咒高上學?也不是不行,但你怎麼突然有這種念頭?”
岩永家在咒術界隻是個小家族,自家侄女有天賦,去東京咒高深造一下也未嘗不可,甚至能和五條悟拉近關係,方便他進行工作……阪口安吾當然不知道個中內情,更不知道表麵上一派良民模樣的岩永家偷偷傳承的家族目標。他問道:“你不是一直說你放蕩不羈愛自由,能當文盲很驕傲?”
嘶,說完還是頭很痛,身為國家公務員家屬卻不思進取爭當廢物文盲什麼的。阪口安吾揪頭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說不定我現在不想當文盲了呢?”岩永佐棲笑嘻嘻敷衍,隨後沉下眼眸:
“直說了吧,安吾舅舅。我不能直接以我現在這個身份去咒高,你有什麼辦法嗎?”
她慢悠悠道:“我當年用那個人情要求製作的假檔案,是時候啟用了吧?”
阪口安吾沉默一秒:“可以是可以……”
“搭嘎,扣多瓦路!”(但是,我拒絕!)
“欸,為什麼?舅你怎麼能不講信用呢!”岩永佐棲慘叫。
阪口安吾黑線:“你那個身份的名字是阪口佐棲!你用那個名字去咒術高專,我拿什麼親屬網應付總監部的核查?”
“那個當時沒有做好嗎?”岩永佐棲疑惑,“我以為英明神武聰明能乾的舅舅你早就編好了,原來沒有嗎?”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當你女兒咯!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阪口安吾想咆哮。他再深吸一口氣:“想都彆想!”
“那就父母雙亡天煞孤星?”岩永佐棲興致勃勃繼續提建議:“這種一看就是主角!”
“……我還是先跟你媽打個電話比較好。”阪口安吾麵無表情伸手按掛斷鍵。
“不行啊舅舅!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岩永佐棲緊急製止哀嚎:“行行好幫個忙吧!”
女孩子哀嚎起來並不知道收聲,或者說她就是故意嚎得又響又慘烈的。伏黑甚爾皺起眉。他懶得再聽那邊悲慘呼號諂媚討好的各種話語,把電視音量鍵又往上調了調。有沒有素質啊這人!彆人看電視呢還打電話!擾不擾民啊!
岩永佐棲抽空瞪過去一眼:有沒有素質啊這人!彆人打電話呢還把電視開這麼響!煩不煩人呐!
阪口安吾不在意電話那頭的隱刀暗槍,他隻覺得耳朵疼:“總之就是不行。”
雖說是作為對糟心侄女偶然解決事件救下自己摯友的感謝,但那隻是他個人欠下的人情。對於整個異能特務科而言,不管岩永佐棲介入與否,他們都還是要付給港口黑手黨酬勞。因此,假檔案實際上隻是阪口安吾自己假公濟私製作而成的,並不非常細致。用這種東西去應付咒術界的總監部……他們應該沒有傻到那份上。
因此阪口安吾咬死不鬆口:“不可以。你放棄這個想法吧。正大光明去不好嗎?”看不起你個藏著掖著的。
“嗬嗬。臥底來臥底去的人有資格這麼說我嗎?”岩永佐棲懟完繼續嚎:“幫幫忙吧舅舅!你不能這麼冷酷這麼無情這麼無理取鬨!”
阪口安吾:“……”他一口氣哽在喉間,差點就想罵街:我冷酷我無情我無理取鬨?!
旁聽的伏黑甚爾:“……”他默然聽著麵前電視裡小白花似的柔弱女主含淚悲泣著說出同樣的台詞。
明明身隔數裡,此時此刻兩個人腦海裡卻一致閃過了同一個念頭:
有沒有人能讓她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