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太郎尚且不知伏黑惠同學背靠的兩大靠山,聽得此言,初生牛犢不怕虎地仰起頭,輕蔑道:“堂堂邪神可不會怕死!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輩子,什麼時候等你不在,我就上他的身,看你怎麼辦,到時候連錮魂也拿我沒辦法!”
岩永佐棲嗬嗬笑:“你大可以試試。”看你是先被剁成蛇醬還是被燉成蛇湯。
而且這條蛇不會真當她傻到一點防備都不留吧?她早就在小黑蛇身上纏了一絲光線,如果八太郎真的做出什麼破事,她能第一時間知道,並及時切割小蛇,把危機掐滅在搖籃裡。
就是可惜了本體的可憐小黑蛇,不過也沒什麼所謂。
八太郎哼笑,覺得岩永佐棲是拿它沒辦法。正想再多嘴上兩句,下一秒蛇格下沉,本體小黑蛇輕鬆切換上號,懵懵懂懂睜開一雙黑豆眼。它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親昵地蹭了蹭岩永佐棲的手指。
岩永佐棲瞟它一眼,由著它玩,幽幽歎了口氣。
她這些隊友怎麼一個兩個都時刻想著背刺?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那這樣的話也就不能怪她反手捅回去一刀了哦?大家都心黑,自己棋差一著連褲衩都輸光,那也隻能怪自己不夠聰明,怨不得彆人。
“傑哥,你聽著吧?”岩永佐棲平靜道,低下頭,“我們好好談談。”
夏油傑一直偷偷窺屏,聞言並沒有立即顯出身形,裝傻問:“嗯?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彆明知故問。是你告訴了夏目關鍵信息,攛掇他過來幫我的吧?”
“不要用‘攛掇’這種詞嘛。”夏油傑笑眯眯道,“我也沒說什麼呀,我隻是告訴他咒靈很可惡,而他有能力消除那些可惡的咒靈罷了。”
“夏目那孩子再善良不過,因為這個就想要來當咒術師幫助普通人,這很正常吧?”
“我以為你去冥府一趟,已經改掉了不少壞毛病呢。”岩永佐棲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下來,此時這條長廊再無其他人,隻有她一個人壓低聲音自言自語:“說是想要一視同仁地守護真心和弱者,結果卻還是讓單純無辜的孩子踏入泥濘?你在乾什麼?這和把老弱婦孺趕上戰場有什麼區彆?”
“夏目貴誌並不是老弱婦孺,我也相信他能一直堅持自己的心。”夏油傑回答,“不單單隻是為了增強力量,我的做法也是在保護他。”
“保護?你管這叫保護?”岩永佐棲嗤笑,“讓他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去和敵人火拚的保護?”
“彆這麼激動嘛佐棲,冷靜點。”夏油傑歎了口氣,“我也沒那麼壞啊,我已經金盆洗手迷途知返了。”
“嗬嗬。”
“你知道羂索的目的對吧?”他轉移話題,“他想改造全人類,把他們都變成咒術師,再進一步創造更高維的物種。這是一個龐大到覆蓋全世界範圍的瘋狂計劃,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計劃內容是什麼,但你覺得八原能逃得過這個範圍嗎?”
“八原距離東京,說近不近,但說遠也不遠。夏目貴誌在八原並不安全。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如果我們阻止羂索失敗,他也會跟著一起遭殃。比起放他遊離在事件之外,不如告訴他一些東西,加他入隊,一起戰死總比他不明不白地死了要好,在我們身邊也比他一個人在八原要安全得多。況且,”他頓了頓,神色古怪道,“你覺得放他現在繼續這麼一個人還名字下去,就很安全嗎?”
岩永佐棲思考了一下夏目貴誌平均一周被妖怪抓走一次的倒黴體質,默了。
……說得還挺有道理。就算有貓咪老師在,某個柔弱少年也還是經常被一把薅走。雖然最後都沒有什麼危險,但這種“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啦”的劇情接二連三地發生也還是讓人難蚌。
“好吧,你說得對。”她道,“但這不是你先斬後奏的理由。”
“這個就是我個人的私心了。”夏油傑慢悠悠道,“偶爾耍你一把還挺好玩的。”
……這個可惡的家夥!
岩永佐棲噌地站起來,狠狠在地上跺了兩腳:“你……!”
“沒什麼彆的事情的話我就先睡了。”夏油傑嘿嘿笑,飛快遁走,“886。”
8你個頭啊!
沒了談天對象,岩永佐棲隻能憤憤地閉上嘴。多軌透還在診療室裡接受醫生姐姐的按揉治療,發出太大的聲音會被她們聽到。但是就是很氣啊!夏油傑這是什麼惡趣味啊!把彆人惹毛很好玩嗎!
好吧是挺好玩,嗯,是很好玩。
但這份認可不能平息她的怒火!岩永佐棲深吸一口氣,持續跳腳,決定早點和這鬼分道揚鑣以免日後被坑。琴子好像說了找到了他的兩個崽的動向?那正好,就把這鬼攆回去帶娃吧!彆來煩她!
除了夏油傑還有八太郎!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好比家裡養有一貓一狗,它倆互不對付天天打架鬥毆,還脾氣爆爛對你頤氣指使,摸不給摸,撓咬成雙。你下班回家,拖著疲憊的身子開門,看到的是它倆拆完家的一片狼藉,罪魁禍首還趾高氣揚地蹲坐在你麵前喵喵叫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快去做飯,哇靠,光是想想拳頭就硬了!果然還是早點把他們都甩掉比較好!岩永佐棲咬牙。
“早點把誰甩掉?“一邊插進來一聲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