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樓隻是一瞬間。稍微好奇地談論了幾句,眾人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虎杖悠仁的後續處理上,哦,隻有岩永佐棲不包含在內,她還在死磕被罩了一層「無下限」的甜食袋子,已經開始上嘴咬了。
五條悟實在看不下去,誰也不希望自己即將要吃的小甜品袋子外麵全是彆人的口水,就算知道沾不到,看著也還是有點膈應。青年揮揮手解除了喜久福袋子外麵的「無下限」術式,把袋子從岩永佐棲懷裡搶過來,頗心痛地拿了兩個分給她,以此落錘結束這出鬨劇:
“行了,吃也吃了。”五條悟嘖了一聲,看那個把點心托在掌心舉著手機開閃光燈哢嚓哢嚓狂拍照說必須要好好記錄對抗惡劣老師大勝利戰果的女孩子哪哪都不順眼,都有點後悔一時的心軟(主要還是膈應)了:“我們還是繼續討論這個小夥子的處置問題吧。”
“還能怎麼處置?”岩永佐棲拍完十幾張照片把手機揣回兜裡,嚼巴嚼巴喜久福甜點撇嘴,“總不能真殺了吧?他還是個孩子欸!”
“是啊……”夏目貴誌也點頭,“就在今天以前,不,甚至就在半小時以前,他都還是個無辜的什麼都沒做的普通人,就這麼一句話定下他的死刑,未免太殘忍了。”
兩個同學紛紛發表意見,伏黑惠沉默了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
五條悟看向他,微笑著彎唇:“惠,你沒有什麼想說嗎?”
伏黑惠繼續沉默。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虎杖他會這樣都是我害的。”少年艱聲道,“如果我沒有去找他,如果我攔住了他不讓他過來,他就不會被敵人強行喂食咒物,就還是安全的,沒有任何危險的,最起碼還好好地活著的。”
“這不是你的錯。”五條悟溫和道,“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這確實發生了。”伏黑惠輕聲道,“而我本該,也本能阻止這一切。”
“我不希望他死。”他又輕輕吸了一口氣,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看著五條悟,對著這位陪伴、撫養了他九年的監護人兼師長,無意識地表露出難得的請求姿態:“我不想他……就這麼死去。如果他被判處死刑,那我也該一起受罰。”
“……”五條悟盯著他看了會兒,低低地笑了一下:“這算私情嗎?”
伏黑惠抿唇,點頭:“是私情。請您想想辦法。”
“那就沒辦法咯。”五條悟彎腰把虎杖悠仁整隻扛在肩頭,側過臉笑道,“我可愛的學生都這麼認真地拜托我了,就隻好讓那幫老橘子再受受氣了。”
“說不定橘子脹氣一多,就會自己爆掉呢。”
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玩笑話,身後,岩永佐棲皺著眉頭和夏目貴誌嘀嘀咕咕。
岩永佐棲:“我怎麼感覺這氣氛突然溫情脈脈得我們完全插不進去呢?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夏目貴誌:“……我也這麼覺得。”
“好了好了,彆在那裡偷偷叨咕了。”五條悟走過來,一人砸一個腦瓜崩,“你們還沒想回去嗎?回去了!”
“好好好——”三個人拖長音。
回收特級咒物手指鬨出的風波就這麼結束,眾人眾貓眾蛇又回到了東京的高專校園。之後的事情就隻是聽突然又神出鬼沒起來的五條悟轉述了,比如他是怎麼在貼滿封印條條的房間裡嚇唬虎杖悠仁,又是怎麼陪著後者看望學長學姐、處理親人遺體,以及帶著他通過夜蛾校長的絕境麵試。
“說到這裡我還是覺得很神奇啊。”五條悟摸摸下巴,手搭到正有一搭沒一搭聽他們聊天的岩永佐棲肩上,劇烈地抓著女孩子前後搖晃:“佐棲你的牙口有這麼好的嗎!居然能把那些封印繃帶咬開?”
他說著探手去掰女孩子的臉,鉗住了她的下頜試圖觀察她的牙齒,想看看她的牙齒是不是真的和隔壁華夏的電視劇裡演的一樣鐵齒銅牙(紀曉嵐:我也不是物理的鐵齒銅牙呀!),被岩永佐棲一腳踹開。岩永佐棲憤怒地揉了揉被掐紅的下巴,朝五條悟豎中指:“滾啊!”
“封印居然是被咬壞的嗎?我還以為是佐佐木同學他們拆的。”伏黑惠也是第一次聽說,表示了驚奇,轉頭向夏目貴誌求證:“真的假的?”
夏目貴誌默默流下一滴汗:“……真要說的話確實是咬開的沒錯。”
驚歎豎起大拇指的虎杖悠仁:“哇哦!阪口同學好厲害!”
岩永佐棲把中指換了個方向豎給虎杖悠仁:厲害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