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來到學校,開始日常的學習,他們這個小城鎮的學校本科率不高,不少有條件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去了更發達的地方借讀,因為池淵的學習成績太亮眼,班主任對他寄予厚望,私下找過他,說學校為能考進市前一百名的高考生準備了一萬元的獎金,不得不說,學校為了招生下了大血本,而池淵的確很需要這筆錢,所以,他幾乎是用了所有能用的時間學習。
結果也不負他所望,連續兩個月,他的成績一直都保持著年級第一。班主任為了不打擾他學習,連同桌也都是安排的班級前十的學生,但他原本的同桌因為偷談對象成績一落千丈,被班主任發現調到了講台麵前,他的現任同桌是個話嘮體質,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到處找人講話,但很顯然他很會隱藏,以至於班主任都沒發現他的特質安排到了池淵旁邊。
起初池淵還會吝嗇的回他幾個字,但後來發現真相後就再也沒開過口,很顯然這憋壞了他的同桌,導致了同桌開啟了癲狂模式,單方麵把池淵當做傾聽者開始瘋狂輸出,從昨晚做了拯救世界的夢,早上吃的早餐好難吃,上課走神下課求他借筆記,到班上某某被對象甩,隔壁班情侶樓梯間打啵被老師當場抓獲,高年級校霸為了心上人改邪歸正等,一係列無論瑣碎繁雜或勁爆、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從他的嘴裡吐出來,令池淵煩不勝煩,幾乎達到了精神汙染的地步。
直到突然有一天,他的同桌消音了,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池淵欣慰的以為同桌醒悟了,說夠了。直到第三天,他的同桌戳了他兩下,在他轉頭後用一種很彆扭的語氣問他,“跟女孩子該怎麼相處啊,她們一般喜歡什麼東西啊,聊天聊什麼話題合適啊,對了,打架特彆厲害的女孩子是不是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啊。。。。。。”
同桌絮絮叨叨問了一堆,但很遺憾,池淵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他隻是在聽到打架特彆厲害的女孩子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寒假遇到的事,然後有了大概猜測,同桌在問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問題後,自顧自的開始了劇情回溯。
同桌叫謝言,是個長相清秀,性格開朗的男孩子,但因為從小家裡人不被重視,導致養出了極端的話嘮屬性,妄圖用言語來吸引家人的注意力,因為小區裡的那些大爺大媽說話時,周圍總會聚集很多人聽,並且一聽就是兩三個小時。
不過他後來明白了,人們並不是單純喜歡聽人說話,人們隻是喜歡聽八卦加編造的謠言是非來充實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但他已經改不掉喜歡說話的習慣了,他也並不想改,因為每個跟他做同桌的男生女生都喜歡聽他講那些八卦,所以這是他把這當做他交朋友的方式。
這一天,謝言因為買資料走了一條稍有偏僻的路。這條路他從前也走過幾次,幾乎不會有人經過,但是很不巧,這次他遇到了出乎他預料的人。往常在二中附近欺負學生的那群社會青年正在前方不遠處教訓一個看起來很瘦弱的男生,他幾乎是立刻就轉了身,但是距離過近,他已經被發現了,立刻有人追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衣領,然後毫不留情的往後一拽,謝言狼狽的往後摔在地上。
社會青年的頭頭是個寸頭,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渾濁不堪,渾身的戾氣。他緩緩踱了過來,拽他的小混混從他的身上掏出了他的學生證,交給了頭頭,頭頭看了兩眼,突然笑了一下,問他,“你跟趙潭煙是一個班的?”。
謝言猜不準他的意圖,不敢隨便回答,他現在已經滿心絕望了,已經做好了一身傷的從這裡出去了。頭頭沒等到他的回答,直接踹了他一腳,謝言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蜷起了自己的身體,還沒等他緩過氣來,頭頭又開口了,“不說是吧,看見那邊那個垃圾沒有,我讓他找個由頭把趙潭煙那個賤貨帶出來,這麼簡單的事兒,他都做不到,所以哥幾個教訓他呢,你要是想跟他一樣,被打掉幾顆牙,你就把嘴閉緊了啊。”
幾乎是一瞬間,謝言感覺到了不妙,剛抱住自己的頭,身上就落滿了拳腳,這些混混避開了要害,但是也很難熬,恐懼加上疼痛,幾乎讓他的大腦停滯了思考,直到一根棍子狠狠敲在他身上,謝言才如夢初醒似的大叫了起來,小混混們停住了動作,頭頭踩在他的臉上,居高臨下的開口,“說”。
謝言緩了幾口氣,開了口,“她。。她是我同班同學,但我跟她沒說過幾句話,我。。我們不太熟,你們想要我幫你們帶。。帶她出來的話,可以,明天,明天放學後我。。。”他又不傻,明天直接報警,帶著警察給他們一窩端。想法很合理,但絲毫沒考慮過會不會被後續打擊報複,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巷子口就傳來了一道女孩子的聲音“乾嘛呢這是,找我就找我啊,彆牽連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