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箐一時半會不知道要說什麼,腦子一空,問:“你怎麼在我房間?”
季音棠口氣很不好,眉眼上挑:“你猜。”
江瑟箐徹底從床頭坐起來,摁著江瑟箐的肩膀,又問:“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季音棠拍掉江瑟箐的手,道:“你以為你是怎麼在這床上的?”
江瑟箐:“……你扛著我起的?”
季音棠說出實情:“陳阿姨來的時候我正巧吃了晚餐出來跑步,她看見我了就走下車拉著你的手說你在車裡睡著了,麻煩我照顧一下。”
“她說她有些事,不過她當時是坐警車來的。你們家出了什麼事嗎?”
江瑟箐當時從車裡下來的時候睡得沉,季音棠幫著陳稚扶她進門。兩個人從小就認識,季音棠又能照顧人,陳稚就把女兒托付給了她。
季音棠見陳稚關了門,自己出去,想必也是有什麼事,但也沒管。陳稚臨走前還告訴了她江瑟箐的房間在二樓,於是季音棠準備把江瑟箐扶上樓。
但季音棠發現,那人卻身子軟塌塌的,像一團池子裡的泥巴。
季音棠想了片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偶然發覺江瑟箐還挺輕的。
“哦,那謝謝你啊。”江瑟箐敷衍道謝,“你照顧我這麼久,餓了嗎?”
季音棠片刻間回神,道:“我忌宵夜。”
江瑟箐撇了一眼,陰陽怪氣道:“我忌宵夜~”
季音棠:“……江瑟箐你是不是找打?”
江瑟箐忽然回歸正題:“其實我爸早上因為航空事故人走了。”她眼間又一次含著淚,但又喻水不滴。
季音棠臉上有種瞳孔地震的錯覺,江瑟箐從來沒見人居然會有這種深情,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咯咯咯地樂了起來。
她抬頭對江瑟箐說:“生老病死是這世間的常態,但開心固然必要。”
江瑟箐揉去眼中新增的鹹水,回道:“我懂呀。可是這事來的唐突,又措不及防。我隻能哭,久了可能就接受了。畢竟生而無可永相伴,情線尚留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