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箐臉色微變,道:“不做宴席,於情於理都不好。”
陳稚道:“我太累了,不想再辦什麼喪席,什麼破宴。人走了就走了,辦不辦宴席又有什麼關係?還能讓人起死回生不成?我給大家每個人都發了喪禮,還有包紅包的。你就彆操心了,你是媽還是我是媽啊?”
“想當初,他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我陪著他白手起家,從和他戀愛,陪他聽教授的私外課。經商,賣小吃,賣鞋子,賣衣服。”
“之後開了商場,有了公司,去投了資,設計的衣服一件比得過一件。再到買房買車,我和他攜手共度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我不給他辦個狗屁宴席怎麼啦?我還欠他不成?”
陳稚說著,眼間又落下幾滴淚。眼睛從頭到尾都是紅腫的,臉上還有幾行尚未完全乾透的淚痕。
江瑟箐在旁聽,這故事聽著倒挺像一座山坡,大起又大落。事業一步步高升,到最後卻落得了個英年早逝的名頭。不論怎麼想都覺得悲慘。
江瑟箐道:“都是往事,既已翻篇,就開啟新生活吧。媽我要吃麵。”
陳稚用手背擦掉淚,道:“好,我去煮。”
“誒。”陳稚剛走兩步路又回頭,“昨天晚上音棠在咱家睡的嗎?”
江瑟箐應道:“是,我留她下來過夜的,怎麼了嗎?”
陳稚道:“噢,我早上剛醒,她從樓上下來和我打了招呼就回家了。季阿姨好像生了病,離開音棠就會太久就會發作,會被恐懼感支配。”
江瑟箐從褲兜拿出手機往沙發上一躺,說:“啊,原來是這樣。我早上本來還要留她吃飯的。”
陳稚道:“哈,你可彆了。萬一她要沒心沒肺你就得一個害了季阿姨的罪名,音棠長大後是要怨你的。”
江瑟箐放下手機,道:“要是沒心沒肺你還敢把我交給她?”
況且,季音棠最會寵江瑟箐,怎麼可能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