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陣手機鈴聲把兩人嚇了一跳,江瑟箐麵頰上的紅慢慢退了下去,但眼裡依舊氤氳著水汽。本燥熱無比,但清風拂散。
季音棠拿起手機,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用口型說“我媽”,兩人活像背著丈夫偷情的“風流人”。
“喂,媽怎麼了?”季音棠言語自如,剛剛的一切藏在心間,隻有滿地的木棉花見證了一切。
季貞芳和季音棠關係有些微妙,平時基本不怎麼打電話,今天大概是心血來潮。
季音棠不是全無親情的。
陳奕斌生意順遂時,不會酗酒,也不會家暴。季貞芳會學著其他母親一樣去愛季音棠,照顧季音棠。
那時的季貞芳總是洋溢著母愛,一下班就對季音棠又親又抱。
陳奕斌也會在出差後給季音棠帶小玩意。
自從陳奕斌生意頹廢,開始每日酗酒,發酒瘋時,一切都變了。
陳奕斌見她,會說:“你怎麼不和你媽一起去死?”
季貞芳見她,會罵:“你跟你的死鬼爹一樣,你們留著一樣的血,就會欺負我是吧!”
季音棠生得像父親,父母離婚判給母親,每天季貞芳一見她就要發瘋,叫她陳奕斌,叫她賤貨。
季音棠年齡很小,但她也知道,父母都厭惡她。
後來季貞芳確診精神病,但季音棠心裡還總是有缺陷。直到季貞芳病治好出院,開始對她獻殷勤,說:“媽媽錯了。”但季音棠早已習慣了孤身一人,對親情不痛不癢,也不會奢望。
“小棠,新學校怎麼樣?你是不是和青青待在一塊呀?最近有沒有按時吃飯?媽媽想你了。”
“很好。在一塊。按時吃飯了。”季音棠沒有去回應那一句“媽媽想你了”。
“那……青青怎麼樣?”季貞芳實在是找不到和季音棠相關的話題了,隻能僵硬的詢問江瑟箐。
“也好。”季音棠不想多費口舌,幾句話直接闡明不耐煩。
“哦,那沒什麼事媽媽就掛了。一切安好。”
江瑟箐在旁撓鼻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季音棠。撓鼻子是江瑟箐尷尬時的標誌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