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燒開的濃湯,咕咕作響。人們各自尋著地兒,正安靜呆著。
靠門處倚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自此日往前,二人從未見過。
“一個東西越具體,越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冷不丁地,有人冒出了這句話。
“無味?你難道不是一個具體的人嗎?〞聽者停下手中織物,抬頭道。
“我說的是靈魂,女士。〞
“不對,太胡鬨了些,人怎麼能算東西呢?〞
“人是不是個東西呢?哈,女士,我們去跳舞吧,彆想這樂了花兒的玩笑了。〞話罷,他伸出了一隻手,用以邀舞。
音樂響起,沒心思跳的便圍在爐邊喝起了濃湯。
過了會兒,放於木質桌子上的那個大壺裡的又被喝完了,看管的人跺地式地走了出去,又弄了一壺回來。他的腦子倒沒被凍住,罵罵咧咧地吵鬨著。
萬幸,唱片機又壞了,這時候好,他倒能清醒些。不清醒的腦子這樣想著。
〝我是從北邊草原那趕來的,現在水凍得太快,人在那難活,牛羊也是。你呢,戴藍格子領帶的男士?”手上動作不停,仍繼續編織著。
“女士,男士,人們初見時用它來作為一個人的稱呼,這是想成為朋友的架勢,不偽裝了,你好,我是從南邊大山那逃來的,天太炎熱了,公雞見了太陽升起也不過蔫了式的發出點聲響,便轉入陰涼處歇著去了。”話罷,又緊接著來了一句。
“啊!你是從草原來的。冒昧問一下,羊糞蛋子真的跟巧克力球一個樣嗎?以前的一個夥伴跟我說過。〞
“誰知道呢,我不確定,隻要彆撿起地上的隨便吃就行了。〞
“彆隨便吃就行。好的,謝謝。太棒了,唱片機終於修好了。”
“你叫什麼呢?總男士男士的叫,這感覺不好,太過刻板了,我的小羊都有名字,你彆騙我,你叫什麼呢?”
“就叫我大羊吧,你給羊取名字乾什麼?”